诱鸟日记: 10、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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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成品要等出窑了才能看见。

    老师收走陶塑时,有不少人在惊叹她的神女像美丽。这也是她倒霉的一天中,唯一收获的好消息。

    下山的路晒了一天的太阳,水汽干了不少,走起来要容易许多。

    鸣雎腿疼,渐渐落在队伍后面。天色渐晚,山林幽暗深邃,地上铺了层红叶。

    晚间的山林比白日吓人,野生的气息扑面而来。

    谁知道倪立轩会不会半途蹲她,找她麻烦。她心神不定地追赶队伍,一见前方有道修长身影,就加速追了上去。

    可能是她脚步声拖沓杂乱,压过了山林虫鸣,祁载阳回头问她:“你还好吗?”

    鸣雎略镇定心神,匆忙赶到他身旁。

    刚才就想找他,但他身边人太多。现在下山的机会正好,林树挡住其他同学的身影,将人群分割成一小簇,一小簇的。

    鸣雎问:“下午在罗汉殿,你有捡到一根手绳吗?穿着金铃的。”

    她知道手绳肯定被他捡去了,但他爱装傻,扣着她的手绳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祁载阳笑道:“什么时候呀?”

    鸣雎瞪了他一眼,掏出手机查看时间。她推算时间,喃喃道:“应该是下午一点多?一点半左右。”

    祁载阳依旧笑:“啊我记不清了,你当时在殿里?我们见过吗?”

    鸣雎眯了眯眼,绕着他转了一圈。

    她板起脸,瞪着他说:“你别装了!”

    他只是眨了眨眼,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很无辜,眼底却藏着笑意。

    鸣雎长吸一口气,让自己心平气和下来。然后垂下眉毛,憋着嘴委屈道:“我道歉,我不是故意撞你的。”

    祁载阳笑问:“嗯?你说哪次?”

    他还在装傻!

    鸣雎一秒破功,只想转身就走,奈何腿是瘸的,她急走两步,又慢下来,边走边休息。

    祁载阳闲适地跟在一旁,单手插在兜里。铃铛声叮当,一步一响。

    林风穿梭,树枝摇曳。满山声响飒飒,水滔般澎湃。

    鸣雎气哼一声,又对他低头道:“是上台那次……撞了你,我很抱歉。”

    祁载阳微微挑眉,没出声。

    鸣雎又说了一遍:“真的很抱歉,我当时不是故意撞你的!我也没有要搭讪的意思!还请你向倪立轩解释,我绝对没有多余的想法!”

    风忽然停了。

    他没理她,脚步很快,完全把她抛在身后。

    路中央长出一棵古树,鸣雎停在树前,侧着身扶住树干。

    树后的石阶碎了,缝隙中长出许多灌木,带刺的,刺上挂着鸟的羽毛、花的种子、还有两根飘扬的彩带。

    碎石散落,翻出泥泞的黄土,地面高低不平,没什么落脚的地方。

    她腿伤需要缓一下,再小心地走下去。

    祁载阳从树的另一边掠过。碎石散列,他一跃而下,然后转身。

    夕阳余晖穿过层层密林,在他眼中洒落一点金红。四周是暗的,他眼睛却亮。他在台阶下弯着眼笑,朝她伸出手来。

    他笑问:“你真不是故意的吗?坦诚不是你最大的优点吗?”

    鸣雎往下看,角度微微俯视,刚好能看清他眼里金红灿烂的浮光。

    他的手伸到她身前,修长合度,不远不近,距离把控得刚刚好。再近一些就唐突,再远一些就不易接手。

    在这恍惚的浮光里,鸣雎忆起早前的那次握手,也是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以为是在表达友好,结果却是被他嫌弃。

    她抿紧唇,不想接他的手。

    可石阶破碎,道路难行。她瘸着腿,他又不收手。

    鸣雎扯拽衣袖,想挡住自己的手。

    可她的袖口有些短,本就露了一截手腕出来,她怎么扯也没法把手缩进去。

    要怪她今年长高了几分,校服变小了。但这套校服太贵,三千四一套,只要还能穿她就不打算换新装。

    这么一看,他的衬衫真整洁啊,崭新的,连贝壳纽扣都闪闪发光。

    鸣雎扯不动衣袖,开始掏兜。

    祁载阳一直没收手,笑着问:“怎么不走了?是害怕了吗?”

    鸣雎终于掏出一张纸巾,铺在他掌心。她右手搭在雪白的纸巾上,借他的手跳下台阶。

    祁载阳顺势扶住她,却看着纸巾,脸上有点疑惑。

    鸣雎收回手,笑着对他说:“多谢。我坦诚嘛,实话实说,那天是故意撞你的。”

    祁载阳重新望向她的脸。

    她立刻举起手:“但我绝对没有恶意!”

    他问:“原因呢?”

    “诶?”鸣雎还以为他会生气,会阴阳她。或许会像倪立轩一样责难她。

    没想到他居然没什么反应。

    祁载阳说:“或许我前段时间得罪了你?我记性不太好,没有印象了,不过肯定不是故意的,你同我讲。”

    鸣雎笑眯眯道:“不告诉你。”

    祁载阳点头:“哦,那我在罗汉殿确实什么也没捡到。”

    “神明在上,不打诳语!嘘!”她堵在他身前。

    祁载阳又笑起来:“你信神佛?”

    她其实不信这些,挥挥手笑道:“就当是种美好祝愿吧。”

    祁载阳:“所以美好的才要信,坏的不必信。连解签的师父都是骗子呢,真有神明也先罚他。”

    鸣雎一愣,他怎么也知道解签的事。转瞬间,她又想起解签的大师说她要经历一番苦厄才能成就功名。

    从某种角度讲,这话也没错。她要经历一番麻烦,才能取回手绳?

    那放下面子,也是能接受的。

    鸣雎又一次变脸,开始对他卖惨。

    她眨着眼,语气委屈道:“师父~那个手绳对我很重要,你要是捡到了可以把它还给我吗,我会报答你的。”

    他看着她,没出声。

    鸣雎继续硬着头皮说:“我……我可以帮你值日,我还可以帮你整理难题,我……”

    他轻笑一声,又跳下石阶,走到她前面去了。

    鸣雎盯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地盘点他究竟想要什么。可他似乎什么都不缺,她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回报。

    鸣雎心头一酸,扭过头去。

    石阶上零散落了些红叶,无边落木萧萧下。

    倏尔铃铛响,哗啦啦的,瀑布一般,像是要摇碎一片山林。

    鸣雎抬起眼。朱红的手绳坠在她眼前,金色铃铛摇动。

    祁载阳笑着问:“你说的手绳是这样的吗?”

    鸣雎眼睛一亮,伸手去接。铃铛落入掌心,冰凉尖锐。红绳柔软。

    他手指轻飘飘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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