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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主公她能有什么错》 200-210(第7/23页)
坐在地上。那眼泪断了线一般,呜咽声有一茬没一茬的,从喉咙里发出来。
宋乐珩翻身下马,急步跑过去。她一蹲下身,金旺就知事的把人送到了她的怀里。燕丞伸出手,苍白的指节去指马背上驮着的包袱。金旺会意,去把包袱取下来打开,拿出里面的木匣子。
那匣子里装的是齐州印信。他跪着把印信托高,献到宋乐珩面前,哭道:“齐州……祝孝全伏诛,齐州上下,皆愿降宋阀。此是齐州印信,请主公验收!”
宋乐珩一只手抱着虚弱的燕丞,一只手颤着去拿过了印信。燕丞又朝金旺挥挥手,说:“回去吧……都……回去吧……让我和她说说话。”
“是。”
金旺重重磕响三个头。后面的骑兵队也都下了马,挥泪朝燕丞叩首。金旺领头道:“副将金旺,拜别……将军!愿来生……再和将军做兄弟!”
燕丞又动了动手指。
金旺翻身上马,再看了最后一眼,领着骑兵奔腾远去。
宋乐珩坐下来,把木匣子放去了一旁,让燕丞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枣红马去寻了宋乐珩的坐骑,两匹马厮磨片刻,便双双在不远处吃草。此处的山坡临高,周围都是重新种过的油菜花田,已经绿油油的结了籽。一轮红艳艳的残阳悬在半空,正慢慢地沉下远山。
宋乐珩打趣地问:“啧,八百人就拿下了齐州,怎么做到的呀?燕大将军,真不愧是当世名将。”
燕丞被她逗笑,笑得气息都有些不稳,断断续续地说:“你、你哄孩子呢。你知道的,你明明……什么都知道。那个祝孝全……以为宋阀无主,我去投诚,就让我进了城,好酒好肉地招待着。”
“那你是真不厚道,就这样你还削了人家。”
“没办法呀。我都跟他说了,我说,我急着成亲,想借他的东西下个聘,他不肯给我,我就只能拿了嘛……我琢磨着,把这印信和他的人头都拿回来,但又觉得下聘怎么能见血呢,不吉利,就找了个地方,把他埋了。”
宋乐珩哽咽得厉害,压着声音说:“那你……你想什么时候成亲?”
燕丞看着天际,看那霞光满天,太阳红得透亮。可他已经不觉得阳光刺眼了。
过了很久,他说:“下辈子,好不好?”
凄风
拂过花田,吹得草叶飒飒。
他听不到宋乐珩的回答,便撑着身子坐起来,定睛一看,面前人哭得满脸都是水泽,眼睛鼻尖儿都红得不像话。她已经拼命在克制了,可完全克制不住,只能竭力压抑自己不出声。燕丞看她这样,心都要碎了,又是无奈,又是憾恨,恨得想问一问天地神佛,怎么办啊。
他的心上人哭成这样,他该怎么办啊……
他没有办法……他就快死了……
燕丞自己也落了泪,还是手忙脚乱的去给宋乐珩擦,哄着人道:“不哭嘛,说好的,以后都不哭的。”
宋乐珩哭得更是汹涌,哭出了声音来。那泪水擦了又落,擦了又落,像没有尽头似的。她所有的感官都在痛,痛得她想把身子蜷起来,躲起来,躲到没有生死的角落里去。
燕丞的每个字都在颤,手上也在颤,笑着哭,对她说:“好了,好了,就这一次……以后……以后不能这样哭了……要不然,我会着急的,急得在地府里打转儿撒泼。到时候……到时候我不肯去投胎,就要被打得灰飞烟灭了……”
“你别说……别说这些话……”
“好,我不说,我不说。你也不要哭了……好不好?”燕丞拍拍那木匣子:“你看,我下辈子的聘礼都带回来了,没关系的,我们还有下一世,还有下下一世,我会来找你。到时候,你一定要等着我,不要让我觉得,我又来晚了,好不好?”
宋乐珩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来。
“好不好呀?你……你答我一句呀……你不说好,我、我走了都不安心的。”
“好……好……”宋乐珩重重点头,一点头,泪珠子就往燕丞的手背上砸:“我答应你……”
“那就……那就说定了。”
燕丞挤出苍白的笑意,又把手抬高些,去整理好宋乐珩被风吹散的发。猩红的眼尾泡在泪里,把他的笑都染得苦了,涩了。
他用手指去描摹宋乐珩的眉眼,鼻尖儿,脸颊,要把她的长相用心刻到骨头里去,记到魂魄里去。他好怕……
好怕她记他一辈子,又好怕她不记他一辈子。怕她喜欢得太深,又怕她喜欢得不够。
人这一世,好矛盾啊……
怎么就……不能两全呢。
拇指最后停留在宋乐珩的唇角,所有的温柔,缱绻,不舍都揉杂在燕丞的口吻中,他说:“下辈子,我们做夫妻,谁也……谁也不准食言。”
“好。”
他挨近过去,一只手捂住宋乐珩的双眼。那掌心底下的知觉木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还在哭。他的吻印在她的唇上,很轻,很浅。
宋乐珩只觉得,像有一阵风过。然后,挡住她视线的手滑落下去了,吻她的人从她脸颊擦过,重重靠上她的肩头,睡着了……
宋乐珩没有出声,把哭腔死死憋在急促起伏的胸口,憋得整个人都在颤栗。她不能吵着他,她怕他过不了河,她怕他急得打转撒泼。她就这么陪着他,在花田里坐到余晖都散尽。
太阳……
落山了。
她的小将军,不会再回来了。
第204章 围点打援
行宫里头,又设了灵堂。
宋乐珩守了七日七夜,偶尔太累了,就在椅子上小憩一会儿。她做了很多梦,梦里杂乱又零碎,有时候,是梦到过去发生的事,梦到广信,梦到高州,那会儿的身边总是人多嘈杂,枭使们吵吵闹闹的,那四个人吃起醋来没完没了,她就恨不得躲在茅房里,躲到地老天荒去。
当时只道是寻常,如今却唯余梦间才有那般的光景了。
时常醒来的时候,不知不觉的,脸上就湿了一大片。
到燕丞下葬这日,宋乐珩在封棺之前取了她给燕丞的护身符,又剪了一缕燕丞的头发放在里面,佩在自己的身上。抬棺从东门出去,照旧是葬在江边,和宋阀众人一起,就在邓子睿和何晟的边上。
原本是个很灿烂的春日,可江边的哭声层层叠叠的,挥散不开,让这春日也似笼了阴云。
新撒的黄纸打着旋儿地飘,白色招魂幡几乎占据了整片江岸。将士在哭,百姓在哭,有人在喊将军,一声比一声高亢凄厉。只有宋乐珩没哭,她也不敢喊燕丞的名。
她站在江边望,就好似看见燕丞在忘川里上了船。她要是一喊,他身上挂的牵念太重了,船就搭不了他了。
到下午回城,李文彧吹了这一阵儿江风,风寒一重,人就发起高热来。宋乐珩把兰笙从军营里调过来,照料了李文彧两三日。她这两三日便去了军营中,安排后续的事。
燕丞不在了,军中要提拔新的将领,张卓曦和金旺都跟随燕丞多年,身上也都累了不少军功,宋乐珩便让两人各担了将职,又让两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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