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始上都: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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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身肃杀影响,反而更加激愤,仿佛满腔怒火压抑已久:“杀害晋王的正是当今皇帝!”

    越山岭静默地观察着那人每一分细微的表情,良久后才开口:“葛文学这些话该去同秦安说。”

    葛文学呵呵一笑:“越将军莫非要把这些事讲给秦安听?”

    见越山岭疑惑地抬眼看来,他继续说道:“秦安现在随侍郡主,有些话一但告知秦安,必然会传到郡主耳中。郡主年幼,又在今上密切监视之下,这些朝堂上的腌臜事只会让郡主平添烦恼。我等身为晋王旧臣,只希望郡主能远离一切纷争。越将军,郡主是晋王留下的唯一血脉,我希望越将军也能看在往日晋王的情分上,不要让郡主陷入不安。”

    这些话正戳在越山岭心中,他自然是希望符岁能永远平安喜乐,可是若这些人当真要用晋王的死做文章,符岁真的能置身其外吗?

    他沉思片刻,才说道:“口说无凭,葛文学这些话可有依据?”

    葛文学等着就是这句,他眼中甚至流露出一丝欣喜:“自然有,将军一看便知。”

    再次站在崇礼门前,越山岭有些感慨。前些日他还在思量如何能进入史馆一探究竟,谁想现在便有了机会。

    从白渠石碑开始,被刻意挑出的调动记录、突然出现的信封、主动找上门的葛文学、以及即将进入的史馆,一桩桩一件件让越山岭过分猜忌,甚至开始怀疑那日刘中官与孟琰的对话是否也是有人刻意安排。

    崇礼门处值守的监门卫收了越山岭的鱼符和手令查看。葛文学并未与他同来,而是给了他一张来自内廷的通行令。

    又是内廷,上次西平郡王被蒙骗时消息也是出自内廷。是这些人手伸得足够长,还是内宫中有人为他们传递消息呢?

    不论是哪种,越山岭都能确定,谋划这一切的人绝不是曾经的晋王旧臣。

    太祖驾崩后,原来宫中的一部分内侍迁往献陵守陵,宫女则放出一批。先皇退位后,又有一批宫人被指去侍奉先皇。直至先皇逝世,宫中再次遣人守陵。

    如此几次,宫中早已没有太祖时的旧人,尤其是几个重要关节,俱是今上一手扶持。

    晋王在世时就不曾窥伺内廷,晋王逝世后原有亲王府属官即刻遣散,就算当年这些人与内廷有所联系,如今他们没有一人在京为官,哪里来的机会能插手今上重新安排后的内廷。

    监门卫将鱼符和手令都还给越山岭,吆喝着开门。门扇处的铰链嘎嘎地响着,沉重的宫门逐渐被推开缝隙。

    几句谈笑传来,原是有几个内侍路过。有一人稍稍落后几步,与前面的人边走边谈,抬步时会习惯性地用前脚掌蹬一下,落地时则是外脚掌先着地。

    越山岭目送那几人消失在宫墙转角,才收回目光,迈步走入崇礼门。

    史馆内整整齐齐陈列着一卷又一卷的录册,按照时间分列在不同的架上。

    越山岭先是快速翻阅了建武二十九年的相关记载,里面详细记录了太祖几次调令和旨意。其中虽有关于东宫属官的贬谪处罚和对河东地区官员的处罚,理由却与当年公布的旨意一致,并无任何出入。

    没有差别意味着没有异常之处,至少当年太祖的心思并未落在纸上。

    看完建武二十九年的录册,越山岭寻到建武二十五年。这一年朝中关于废储另立一事争论不休,之后不久晋王就匆匆完婚就国。这一年的录册也是葛文学叮嘱他要看的内容。

    那时晋王尚在京中,离神山地动还有将近四年的时间,葛文学为什么偏要让自己看这一年的录册?

    越山岭这样想着,翻开了建武二十五年的时政记。

    “建武二十五年腊月,帝召中书门下共商大事。”

    越山岭的呼吸猛地顿住,他颤抖着手按上时政记上工整的字体,一个字一个字地往下读,逐渐睁大的眼睛里倒映着他迟来的震惊。

    第58章 十月阳 越将军,什么都不必做。……

    延喜门外的小贩守着自己的挑子木车, 蹲踞在街旁。离官员下值还有些时候,他们已经早早地来占上位子。

    葛文学站在一副挑子前,一个中年男子弯腰把篓子里的东西翻给葛文学看。

    葛文学瞥见越山岭过来, 随手指了两样,数了几枚铜钱递给中年男子。男子收了钱, 麻利地扯了张油纸打包。

    等越山岭走近时, 葛文学已经拿着包好的油纸包转身, 越山岭脚下不停, 跟葛文学一起向一旁的小巷走去。

    “那个摊主说是下晌刚蒸的, 还热着呢,尝尝?”葛文学打开油纸包向越山岭递来,里面是几个黍子糕。

    越山岭摆摆手。葛文学见他不吃,又将油纸重新包好:“将军可看明白了?”

    自然是看明白了,越山岭沉默良久, 才缓缓开口:“你们要做什么?”

    葛文学冷笑一声:“晋王遭人戕害,真相却被粉饰, 我等必要为晋王讨个公道!”

    讨个公道?如何讨?越山岭不敢想之后的事。

    越山岭那双黑鸦鸦的眼睛冷瘆瘆的, 他侧目看向身边人:“你们要我做什么?”

    旁边那人没有转头, 他目不斜视地向前走着,身后是巍峨的皇城, 嘴角是浅淡的笑容:“越将军, 什么都不必做。”

    那人已经离开,黍子糕的香气也已散尽。越山岭孤身一人站在狭窄昏暗的小巷中, 面对着幽深的前路。

    他转身回望,夕阳下的皇城金红璀璨,高耸的宫墙里隐隐反射出琉璃明瓦的光芒。

    十月是地方进贡的月份,也是各地送参加春闱的贡生入京的月份。来自地方的贡生们怀揣着对题名取士的期望, 同瓜果锦缎一起被送往京中。

    每到十月份郡主府中便忙碌起来,接收来自各地的贡品,清点库房,整理库房中积年的旧货,能从十月一直忙到正月。

    各处的贡品单子堆了厚厚一叠,符岁一概不看。

    接收有门房,清点有库房,造册有录事,府上养着这么多人,若是事事还要符岁亲自查办,那这些人不都白养了。但凡出了差错,尽管照着册子问责就是。

    府里的下人虽然有从市集采买雇佣的,府上的护卫却是精挑细选。管你是厨房还是库房、贪了银钱还是偷了东西,查出来,该送官送官,该处置处置。再有那胆大包天的,护卫们自然有办法悄悄料理了。

    上头的管事眼睛利,下头的护卫手段狠,郡主府上开的月钱又多,便是有些心眼多的,思前想后也只能歇了心思。

    郡主府中年年流水般的金银,还从没出过大差错。

    符岁仰躺在椅子上,捏着一张单子看。叩云心细,挑着吃的玩的常用的贡品单独誊了张单子,好叫符岁挑选。

    正看着,秦安进来了。

    “越山岭约我见面。”

    符岁从单子后面露出眼睛,疑惑地眨了两下:“约你?”

    秦安点头:“他约我单独见面。”

    这是不想让她知道。

    符岁想起那日送来的密信,垂下的睫毛遮住了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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