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东宫: 12、第 12 章【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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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

    容隐语声落下,书房紧闭的槅扇再度敞开。

    一名戴着帏帽少女绕过两折山水画屏,亦步亦趋地行至他的长案前,缓缓俯身拜倒在地。

    “殿下。”

    她显而易见地紧张,语声微微带颤,纤白的指尖紧绷着,连续试了数次,方将遮掩面容的帏帽取下,露出那张与梦境中别无二致的,新绽的芍药花般娇美的面容。

    容隐视线微顿,将手中的湖笔缓缓搁落。

    “都退下吧。”

    他启唇屏退众人。

    房内的侍人们应声,躬身往后退去。

    随着槅扇关闭的声音响起,偌大的书房仅余下容隐与江萤两人。

    但面前的少女仍旧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她维持着拜礼时的姿态。

    臻首微低,羽睫轻垂。

    原本合身的领口随她的动作略微收紧,藕荷色的布料贴上她的后颈,愈显得赤露在领口外的那段肌肤莹润雪白。

    容隐错离视线,修长的手指轻叩了叩对侧的桌案。

    “坐吧。”

    江萤低低应声。

    她自书房明净的宫砖上起身,抬眸便看见燕居时的太子。

    他身着色调清淡的月白色襕袍,稍带水意的墨发拢在肩侧,微垂的眼尾弧度温柔,减淡几分素日里的疏离之感。

    江萤轻怔,又在回过神后匆匆垂落视线,拢裙低头坐到太子对侧的一张檀木椅上。

    “臣女此来,是为家父的案情。”她低声。

    容隐微微颔首,抬手将放在长案右侧的一封卷宗打开。

    简单过目后,他就卷宗上的记录询问道:“可是上轻车都尉殿前弹劾少府监江文道偷换军资一案?”

    江萤指尖收紧,愈发紧张:“家父素来谨慎,从不敢在军备上掉以轻心。此事应当与家父无关。”

    她停了停,艰难地道:“江萤此来,是想求殿下,可否,可否请陛下网开一面,赦免家父连坐之罪。”

    “此事刑部正在彻查。孤会令人前去督办。”容隐将手中卷宗叠起,鸦青羽睫垂落,掩住那双清冷凤眼:“若仅是连坐之罪,孤会请父皇赦免。”

    然水至清则无鱼。

    长安城内的官吏,又有几人能经得住深查。

    即便军备之事是假,但牵连出其余重罪,江文道同样难保。

    他思及此,沉吟稍顷,复又启唇道:“此事尘埃落定前,江府你不宜再回。”

    江萤的指尖蜷起,面颊微微涨红。

    即便来时便已做过最坏的打算,但真的事到临头时,她还是不免觉得窘迫。

    “殿下是让臣女住在东宫?”

    她的语声落下,面前容隐翻阅卷宗的手指略微一停。

    “……也可。”片刻后,他将卷宗阖好:“但尚未成婚,居住东宫恐于你的名节有损。若你愿意,亦可至京郊的白马寺暂居。”

    江萤微微一愣,很快便意识到自己是会错了意。

    她的脸颊迅速涨红,将脸埋得更低:“多谢殿下,臣女会收拾行装,到白马寺暂居。”

    她说完这句话,便拢裙自椅上站起身来。

    再度俯身行礼的间隙,她的目光不安地往长案后的太子身上落了落。

    见他的神情平淡温和,没有半点她想象中的怒意与逼迫。

    仿佛她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便能轻易地求他伸出援手。

    但是,真的有这般好的事吗?

    片刻的恍惚后,西暖阁里的记忆再度涌来。

    随着那些旖旎的记忆一同浮现在眼前的,是太子看向她时凶戾的眼神。

    那般凌厉的太子,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好说话的时候。

    定是试探。

    若真试探出她有半分侥幸,等待她的必然是比梦境里还要惨烈的下场。

    江萤霎时间被惊出一身冷汗。

    她急忙后退两步,又向太子俯下身去:“若家父真有不慎,还请殿下从轻发落。”

    她颤声:“臣女,愿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言罢她不敢抬首,只能从地砖的倒影上,依稀辨出太子正看向她。

    隔着光怪陆离的影子,她看不清太子面上的神情,仅能听见他的语调平静如常:“江府之事,孤会令人彻查。若有任何眉目,定会遣人来白马寺中告知。”

    江萤咬唇低头,惴惴等着他的下文,却只在稍顷后,等到他平静的一句。

    “你无需付出任何代价。”

    短短一句,其中的分量却无端令人觉得安心。

    江萤轻愣了愣。

    在顷刻的静默后,犹豫着从长案前站起身来。

    “多谢殿下……”她再度躬身谢过容隐,忐忑地启唇向他辞行:“如今时辰不早,臣女要先回府中准备,还望殿下允准。”

    容隐并未阻拦,仅是略微颔首,以示允准。

    江萤于是抬步,试着往槅扇的方向退去。

    每走一步,她都十分忐忑。

    只等着太子露出怒意便立即回头。

    但直到她行至来时的那道屏风,太子依旧没有动怒的迹象。

    她在来东宫时的马车上,在跪俯在太子案前时所预想的那些事,也全然没有发生。

    江萤愈发茫然。

    在绕过山水画屏的刹那,她忍不住回头窥了眼太子的神情。

    太子依旧坐在屏风后,手中执卷,眼帘低垂,矜淡疏离,如隔云观月。

    江萤懵然看他,又在引路的侍女来时,微微低头移开视线,但心中的迷惘之感却更盛。

    温和与暴戾,克制与纵欲,一无所求与步步紧逼。

    这样矛盾的特质,真的能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吗?

    她得不出答案。

    *

    春意渐浓,庭前海棠初绽。

    江萤在白马寺的禅房里一住便是半月之久。

    其间刑部围着江府的官兵始终未撤,侍女为她送来的,江府里的书信也是一封比一封的紧急。

    信内她的父亲急得夜不能寐,柳氏也是成天地哭天抹泪。

    江府里哀鸿一片,人人自危。

    而魏兰因来看她时带来的消息也并不作好。

    她与太子的婚事是陛下亲自下旨赐婚,长安城内尽人皆知。

    如今江府被围,长安城内的流言更是甚嚣尘上。

    皆说这门婚事必定作罢,罪臣之女又岂能嫁入东宫为妃。

    但让众人不解的是,有关太子妃的婚事筹备并未中断,宫里的嬷嬷也依旧是每日两个时辰地来白马寺教江萤礼仪。

    无论晴雨,从不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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