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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杀死宿敌的第七种方式》 150-160(第14/17页)
足够重。
钟昭默了默,看着苏流左有条不紊地安排的一幕,视线投向仍然有些喧闹的人群:“不止是他,受伤的百姓也要妥善安置。”
苏流左态度很好,满口答应,并立刻开始让手下照做。
站在他对面的钟昭看着他一系列安排,忽然问道:“今天?”
根据唐筝鸣递消息的内容推测,至少在他寄出那封信的时候,谢停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最起码未出现过大规模伤亡。
钟昭自认对唐筝鸣有几分了解,也信得过对方的德行,清楚当情形发展到当下这么严重时,他定会写信告知,不可能毫无反应。
联想到唐筝鸣正好在三四个月前失去联络,那谢停做出这种疯狂之举,估计也就是最近的事。
苏流左听见钟昭的提问,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便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自己方才说的那句话。
——今日大人出现及时,并未酿成什么大祸。
这场无限接近于厮杀的游戏,虽然刚开始便被叫停,但散落在地上的银钱是实打实的,尽管官兵们已将斗殴的场面控制住,却阻止不了大家蹲下去捡钱,人堆里时不时就会有惊喜的嘶气声传来。
苏流左扯起一个麻木的笑:“钟大人远在京城,汾州这地界从前发生的事情,您又如何阻止得了,能管的当然只有今日。”
顿了顿,他又躬身向钟昭行礼,口中道:“殿下此刻有事正忙,大约要到晚上才能得空见您,请大人移驾,随属下走吧。”
从见面开始到现在,苏流左的一言一行无不显示着尊敬,即使同伴被钟昭捏着命门,也没有半分疾言厉色,仿佛真的是在面对一个令他发自心底里敬佩的贵人。
然而随着他这番话落下,堵了半条街的官兵们却靠拢过来,即便孙文州等人已经围在钟昭身边,也是肉眼可见的没什么用。
“带路。”当人数差距太悬殊的时候,个人武功强弱能改变的事很有限,钟昭微微正了正衣冠,从捂着脖子缓过劲来的少年手里,将自己刚刚抵在对方脸侧的身份凭证接过来,话却是对着苏流左说的,“只不过我此行除了奉诏巡视山西布政司,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愿闻其详。”苏流左扬头道。
他们此次是骑马出行,苏流左将自己那一匹让给了钟昭,自己就牵着缰绳走在旁边,钟昭睨着他的面容道:“我来之前受一人所托,替他向自己的兄长带好。”
苏流左听罢挑了挑眉,不太感兴趣地随口问了句是吗,但钟昭盯他很紧,仍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一闪而过的痛楚,缓缓继续:“当时那人告诉我,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来自兄长的家书,心急如焚,只恨不能立刻来汾州。”
这座城处处透着古怪,但钟昭暗访三天,只模糊地摸到一层边,明确了谢停一定在筹划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更具体的却没有。
甚至百思不得其解时,他还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派佟虎带人跟踪了第一日见到的几个武卒,也没看到他们跟所谓的主子接头。
直到今天清平街这出好戏,苏流左守在这里等他现身,钟昭厌恨对方竟敢用无辜者的命相挟的同时,又隐隐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尽管情况大不一样,一旦失败要付出的代价也不是一个量级,但这人貌似狠辣无情的模样,让他想到了照月崖那晚的江望渡。
江望渡并非毫无良心的人,刻意说出那番话,是因为有更加重要,而且不能被他知道的目的。
那苏流左呢?
如果他当真良心泯灭到了,可以看着成百上千的百姓自相残杀,怎么可能还要带他们去看伤,又为什么会在自己提到苏流右时,情不自禁地露出这种反应。
想到这里,钟昭有意收住话头,苏流左果不其然用力咬牙,仿佛下一瞬就要将这话题接过来。
他心下了然几分,又道:“你可能不清楚,我这朋友父母俱亡,亲人只剩一个哥哥,从小相依为命,感情很好,说是若我无法帮他找到此人,他不如去死。”
苏流左自然能猜得到,对方嘴里的朋友正是苏流右,闭了闭眼,任命般道:“大人……”
“钟大人!”
就在钟昭眯着眼睛,极富耐心地等着对方之后会说什么时,从旁边斜插/进来一道声音,截断了苏流左面带苦笑的后半句话。
他回过头,发现出声的人居然是刚刚被自己伤得很重,此时只能趴在一个骑马的官兵背上的、那个在酒楼二楼撒银票的少年。
“刚刚听大人讲的这个故事,我倒觉得有些熟悉。”那人直到现在还会时不时咳出一口血,心情看起来却好像不错,声音里也透着一股兴奋劲:“我叫冠星,有个弟弟出远门四下游历去了,但他一贯那个样子根本没法给我写信,大人从京城来,可曾见过一个脑子笨笨的,不过功夫特别好的人吗?”
样貌如此相似,还同样姓冠,他弟弟的身份简直昭然若揭。
钟昭瞟了一眼听见冠星的话后低下头去、明显不会再开口的苏流左,有些怀疑这冠竹的亲哥,是在故意搅扰自己和苏流左交谈。
而且冠竹早就死在了牢里,虽然对外公布死讯的时候没有提他的名字,只说西南边境对大梁使臣和将军出手的刺客尽数伏法,但是当初押解他入京时,谢停还曾派死士沿途刺杀,意欲杀人灭口。
这些人按理来说,都该是汾州过去的,冠星没道理不知道此事。
此地人多眼杂,钟昭觉出了几分奇异之处,下意识觉得自己不该当场问出来,因此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收敛神色道:“没有。”
冠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顿时有些失望地啊了一声,嘟嘟囔囔道:“殿下实在偏心,我弟弟想出去玩儿,他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轮到我怎么就这么费劲?”
在几人断断续续聊天中,谢停在汾州的府邸已经近在眼前,苏流左走上前去,给守门的护卫出示了一枚令牌,随即走到钟昭马前,非常自然地半跪了下来。
钟昭本来正要翻身下马,见状蹙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苏流左听到这话,忽然间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顶着钟昭审视的目光,若无其事地随口扯道:“只是发现鞋上有块东西,没事的。”
停顿半晌,他又梗了梗脖子,看向正一脸疑惑地抱臂站在不远处的孙文州等人:“大人和各位兄弟的住所已经备好,稍等些时候就有热水送去,诸位请随我来。”
踏入府门,方才一直跟在边上的官兵就散去了大半,只有零星几个看起来很受倚重的还在随行,但都相当安静,没什么存在感。
孙文州按捺不住心中疑惑,快步上前来到钟昭身边,低声问:“大人,您有没有觉得奇怪,我怎么感觉这俩人……不太对呢?”
他口中的两个人当然是苏流左和冠星,钟昭同样有所察觉,摇头示意对方先别提这件事,随即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圈此刻除他们外,依然跟在身边的几名官兵,漫无边际地跟孙文州聊了点有的没的,果然没过多久,就看见他们肩头微松,就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
而能让这些人有这样的反应,无非是他们除了陪同之外,还奉了某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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