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鸾: 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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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钦从外边掀帐进来,看了一眼坐在主案后专心看着舆图,似半分未受外界干扰的萧厉,捏着手中的几封辞呈道:“君侯……又有几名魏将请辞了。”

    萧厉还没发话,郑虎已喝骂道:“让他们滚!整得咱们军中多稀罕他们魏将似的!”

    张淮知郑虎在气头上,看向主案后所有精力似乎都放在了舆图上、依旧没有发话意思的萧厉,稍作迟疑后代为问了句:“狼骑可有异?”

    他先前擅自命人将梁营曾毒杀萧厉一事宣扬出去,试图洗清萧厉叛离梁营的污名,这僭越之举大抵是犯了萧厉忌讳。

    萧厉虽未明责什么,但这些日子的冷遇,以张淮的聪慧,谈何不明白是萧厉在敲打他。

    宋钦道:“狼骑先前被打散后,已是主君重新建起来的,里边的诸多老人,也都跟着上过燕勒山战场的,知道那一仗咱们是怎么打下来的,对主君甚是信服,当下并无异动。”

    张淮道:“这便够了。”

    他再次瞥了萧厉一眼,说:“民间的骂声,不过是场潮雾,瞧着遮天蔽日,但太阳一照,便都会蒸作水汽消散去。魏氏旧部们重新站队,是利益重新划分,裴颂想让整个北境大乱,来破南北夹攻关中之势。只是他未免太小瞧君侯了些,魏氏在整个北境的影响虽大,可那毕竟是魏岐山活着的时候。能为着一假公主腹中还未落地的胎儿同君侯为敌的,也只会是些蠢人。淮倒是觉着,此番乃是君侯真正一统北境,彻底抹去魏氏印记的机遇。”

    萧厉仍未做声。

    宋钦明白萧厉这些日子冷待张淮的缘由,道:“梁营那边帮着澄清了民间对主君的骂名,自认曾是中了裴颂的离间计,险些误杀主君,才使得主君离开了梁营。还派了一位名叫李洵的使臣前来,现正在营地外,声称是要来赔罪恭请主君回梁营的。”

    张淮的脸色变得有些微妙地难看。

    以萧厉当下缠身的这些恶名,梁营招揽他的益处可并不大,反而是重新给魏氏和裴颂那边递把柄。

    梁营如此行事,可见心意之诚。

    萧厉若是真借此回了梁营……

    没等他再想下去,一直不曾开口的萧厉已冷淡吐出两字:“送客。”

    张淮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宋钦似略有迟疑,但还是没在多说什么,拱手应下后,退了出去。

    郑虎从前不知萧厉在梁营蒙受冤屈的细节,张淮为应对裴颂那边给萧厉散播出去的恶名,将萧厉在梁营的遭遇公诸于众后,他气得也是两天没能吃下饭。

    这会儿听得梁营那边主动帮忙澄清污名,又派人前来请萧厉回梁营,心下才好受了些,道:“梁营那边还算做了件人事!”

    想到温瑜和萧厉的关系,顿了顿,又找补了句:“都是裴颂那狗贼使奸计害人!”

    萧厉要继续自起炉灶,或是回梁营,对他来说,都不算事,反正萧厉去哪儿,他也去哪儿便是了。

    他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萧厉已收起了舆图,似终于制定完了什么反攻之策。

    他没在梁营一事上再多言一句,抬眸后,目光径自扫向了张淮,算是这些天唯一一次主动同张淮开口:“姓俞的,在裴颂那边是何来历可查清了?”

    张淮心知萧厉既开了这个口,便代表先前那事算是揭过了,但他往后若再有僭越,定不会是这般轻易翻篇了。

    有些东西,无需言明,自知即可。

    他颔首:“已有眉目。”-

    洛都。

    裴颂看着鹰犬最新送回的密信,唇边见了笑,对立在下方的干瘦老者道:“令郎不愧为俞公之子,先前在洛都战场上,助本司徒引了魏岐山那老狐狸入局,此番又以一计弄得那萧厉身败名裂。”

    “北魏已乱,和梁营联手伐我洛都的袁放,当也要撤兵回北地了。”裴颂心中大悦,道:“待令郎回营,本司徒必要亲自重赏他!”

    俞敬文面上亦带着笑,恭敬垂首道:“能为司徒效力,是犬子之幸。”

    边上旁的谋臣道:“如今那姓萧的,在北境可已成了过街老鼠,谁人不骂?”

    其他谋臣也都纷纷称赞。

    俞敬文在赞誉声里含笑思量了片刻,朝裴颂拱手道:“臣还有一计,可再予那萧氏小儿一击。”

    裴颂抬手示意他起:“先生只管说。”

    俞敬文道:“那小儿麾下有人试图在民间逆转流言,放言犬子乃主君细作。梁营既帮着澄清他曾叛出梁营一事,还派人前去拉拢那姓萧的,咱们何不将这水搅得更混,也派人假意前去游说拉拢他?如此,他这二姓贼奴,可就有三姓之嫌了!且看这天下谁还信他!”

    “回头再将梁营也继续拉下水,毕竟马家梁一役,梁营将所有过错都推给了南陈,但他萧厉恰好就救下了魏营大将,而今看样子又同梁营关系匪浅!是以马家梁一役,究竟是不是梁、陈两营共为之,谁又说得清呢?”

    裴颂抚掌而大笑,眼中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残忍和恶意,赞道:“不愧是俞公,此计甚妙!准了!”

    待议事毕后,一众谋臣离去,立在裴颂边上的裴沅方道:“恭喜主君,再次破了南北夹攻之势,还将那姓萧的框进了死局!”

    裴颂唇边薄笑未退,目光散漫看向窗外春景,那浅淡的眸色深处,藏着对这人世积攒了十余载的憎恶,叹息般凉薄又恶劣地道:“你看,十余载过去了,天底下那群愚民,本性还是如此。”

    一只鸟儿落在窗沿处,用嘴喙啄着被风吹落至上边的细小草籽。

    裴颂偏头望着这沐在春光里的小东西,似在透过这鸟儿,看旁的什么被他玩弄于鼓掌之物,讥诮开口:“秦彝教出来的人,在他当年的境遇里,又会做出何抉择?我可真是等不及想看这出好戏了。”

    许是被他目光里的阴冷惊到,那只雀鸟很快振翅而飞-

    白羽雀簌簌振翅落在了章华宫的屋脊上。

    昭白快步行过挂着细蔑竹帘的廊下,拿着一封信报步入殿内,朝正伏案处理政务的温瑜道:“公主,梁地传信回来,说萧厉拒见李洵大人。”

    温瑜笔尖微顿,随即只平静答了声:“知道了。”

    昭白对萧厉几番拒绝温瑜邀他回梁营甚是不满,负气道:“公主,那人既已选好了他自己想走的路,您往后便也无需再为他的处境劳神了。”

    温瑜没接这话,只说:“明日早朝罢免,本宫有孕之事,无需再瞒着朝中了。朝云阁和章华殿那边,看紧些。”

    朝云阁乃是被温瑜选拔进宫帮着处理一些琐碎政务的女官们的居处,里边多是大臣之女,但也有借此次开设女科,科考进来的寒门之女。

    对外说是为避免口舌非议,才选拔的寒门女官,但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在朝云阁内牵制世家女官们。

    这是两道制衡。

    温瑜要掌权的世家女们,在她们的父兄将来试图用子嗣逼退自己时,成为反刺向世家的利剑。

    女官的权势来源于她。

    她若已不能稳坐朝上,那么女官也会被逼离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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