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鸾: 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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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物的眼神。

    日头正盛,俞知远在这一刻只觉从脚底骤窜起一股寒气,瞬间席卷全身。

    萧厉漠然盯了他两息,移开视线后,他浑身的僵硬才缓解了些。

    郑虎已开骂道:“龟孙子,舍得从你那王八壳子里出来了?”

    随即手指俞敬文:“瞧见你贼老子了么?将你是如何构陷我二哥的如实交代了,再你给郑爷爷跪下磕三个响头,郑爷爷赏你贼老子一口水喝!”

    被五花大绑的俞敬文因嘴里长时间塞着东西,他一路又闹绝食以求自杀,每日都是底下将士捏开他嘴给他灌碗稀粥吊着命,这会儿唇上都已干裂得起皮。

    俞知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自然也看到了俞敬文,他强稳心神道:“家父早亡,尔等欲构陷俞某,同裴营合谋,拉个与俞某同姓的贱人来,便可给俞某安上此等污名了?”

    说罢似不堪受辱般,不顾身上的伤,伸出一手朝左右道:“拿弓来!我亲自射杀此贼人!”

    只一个照面,萧厉就已让他心神不宁。

    俞知远清楚,俞敬文在萧厉手上活得越久,受的折磨只会越多。

    不若由他一箭了结了性命,还可少些痛苦,也打消他在和萧厉打完照面后,心底骤升起的那股不祥的预感。

    城楼上的甲士们一时间都面面相觑,拿眼看向了袁放。

    袁放道:“先生有伤在身,莫要意气用事……”

    俞知远却再次沉喝:“拿弓来!”

    他视线一直盯着下方被绑在阵前的俞敬文,似乎愤怒到眼睛都有了些发红。

    一直虚弱垂着首的俞敬文,也在此时抬起了头来,望向城楼上,似在竭力用这一眼,再好好看什么人。

    城楼下的郑虎、宋钦等人见状,面色都微微一沉。

    张淮浅皱了下眉,正要转头同萧厉说什么,却见萧厉面上无分毫异色,反讥诮又冷漠地朝城楼上喊话道:“俞参军既声称同此人无半分干系,这等一手策划马家梁一役,坑杀两万魏军将士的十恶不赦之徒,就这么一箭射死,岂不太便宜他了些?”

    他唤了声:“老虎。”

    郑虎虽不知萧厉用意,还是当即响亮应了声。

    萧厉道:“架锅。”

    郑虎浅“啊”了声,弄不清萧厉这是要作甚,但两军对垒之下,也不是多问的时候,他当即招手吩咐起底下人去寻一口大锅来。

    锅炉架起后,薪火一点燃,这场面颇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然而萧厉接下来的话,是当真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股从骨子里渗出的寒意。

    他冷眼望着对面城楼,轻飘飘地落下一句:“马家梁一役,萧某亦甚是痛心,既传萧某同裴营有勾结,萧某今日便在此凌迟这裴营毒士,再烹煮其肉,喂城外野狗,想来可慰死在马家梁的那两万将士在天之灵一二。”

    凌迟之刑,自古有之。

    可一边凌迟,一边在边上架着口大锅,让犯人看自己身上剜下来的肉被炖煮,此前还从未有人用过这等有违人道的酷刑。

    天气已热,锅炉里的水在猛火下,边沿也很快冒起了白烟。

    绑着俞敬文的刑架就在锅炉边上,他甚至能听见底下木柴的焚烧声。

    行刑的刀斧手上前用刀挑开了他身上衣物,他面色灰白,已分不清是虚弱的,还是也在这一刻感到了恐惧,只视线依旧望着城楼上。

    对面城楼在一瞬的哗然后,也陷入了死寂。

    ——萧厉要凌迟处死坑杀了两万魏军将士的罪魁祸首,他们魏营没有理由叫停。

    俞知远立在城墙垛口处,只觉有一股腥意从胸腔一直蔓至了喉间,他死死忍着,忍到掩在儒袍大袖下的五指,将掌心抓烂,他竟都没察觉到一丝痛意。

    他是魏营这边最没有立场去叫停这场酷刑的人。

    他告诉自己必须忍着,忍过去了,萧厉就再拿他没有任何法子了。

    来日,他一定千倍万倍替父报回此仇!

    刀斧手在往俞敬文身上剜了一刀后,确定他已痛得没力气再咬舌,取出塞在对方口中的布巾后,本意是让对方在受刑时惨叫震慑对面。

    但他瞧着瘦筋筋,骨头却硬得很,在塞布巾塞得发酸的嘴巴能动后,不顾身上痛楚,却是嘶声喝道:“老夫膝下无子,唯一一子,也在韶景八年的饥荒里饿死!是前梁薄老夫!”

    喊罢用尽全身力气,朝萧厉那边狠啐了口:“雍州娼妇腹中爬出的野种小儿,老夫年轻时也访过那边名妓,你那娼妇娘想来也伺候过老夫,无人认你这杂种,你大可唤老夫一声老子!”

    “老杂碎!我宰了你!”郑虎受不住对方这通激,当下就欲拔刀过去砍人,幸得被宋钦一把拦住,喝道:“老虎,冷静些,这老东西就是在求死!”

    郑虎虽宋钦拦下了,却犹不解恨地冲对方狠啐了口回去,目眦欲裂道:“老杂碎,你等着!你那城楼上的狗儿子,后边得被郑爷两锤砸成肉饼,蒸成包子喂狗!”

    俞敬文只是冷笑:“他一北魏谋士,是死是活,同老夫何干?魏营多死些人,老夫心中畅快着呢!”

    这父子二人,明显是都在极力做戏撇清干系,就为了让俞知远活命,郑虎当下窝火得又想冲上前去同对方动手,却听得萧厉道了声:“不必拿刀剐了,取铁链沾热水生刮便是。”

    他一双寒沉的眸子,在灼人的烈日下,恍若都覆上了一层冰霜。

    从雍城跟着他闯出来的那些人都知,萧蕙娘是他的逆鳞。

    刀斧手们很快换了粗铁链,在沸水里浸过一遭后,一人拎起一端,用力拉紧后便朝俞敬文身上刮去。

    因着先前已剜过一刀,粗粝的铁链被人以蛮力压着大块裸露的伤口刮下去,恍若是生扒下一层皮肉去,俞敬文几乎是瞬间就痛得浑身痉挛,惨叫声也根本在喉腔里压不住,身下的袍子更是在这剧痛里被腥热的液体浸湿了大片。

    ——痛楚太甚,他已管控不住自己的身体。

    这样的凌迟远胜用刀子剜,后者至少刃口锋利,每剜一记都是痛快的。

    铁链刮肉,那是生生压烂了皮肉,一点一点地刮肉沫,痛苦远胜凌迟数倍,却又让人不至于让人那般快断气。

    俞敬文还没从前一次的剧痛中缓过劲儿来,刀斧手们却已抡起铁链再次往他身上刮下。

    俞敬文疼得又是一声惨叫,他在这一刻是真想咬舌自尽,可疼得实在是没力气,他将舌咬得伤痕累累都没能咬断一截舌尖,只能对着萧厉破口大骂,言辞之粗鄙几乎到了不堪入耳的程度。

    萧厉却没有丝毫被激怒的意思。

    俞敬文很快便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除却那一声声趋于疼痛本能的嘶哑惨叫,已再喊不出一个字来。

    到最后,甚至连惨叫声都再发不出,只随着铁链刮下时,躯体还有几分痉挛。

    涌出的血早将他身下的衣物染得通红,胭红的肉沫也在刑台上洒了一层。

    铁链在沸水里浸过时,被带进的肉碎煮出的肉味被风吹得飘至城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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