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鸾: 19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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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魏氏兵马守在燕勒山,咱们这支轻骑并无辎重,取小道横穿各州,最迟明日午时便可取近道抵达蔚州。”

    萧厉坐在不远处擦着自己的刀,俊逸的脸被火光分割出明暗的阴影,浓黑半敛的眸中,似裹藏了一半夜色,透着野兽蛰伏般的凶野。

    远处传来脚步声。

    宋钦和郑虎并肩朝走来,行得近了,叫火光一照,才叫人瞧见他们战袍上血迹斑斑。

    显然是刚经历一场恶战。

    宋钦道:“新一波袭囚车的鹰犬已解决了。”

    二人在篝火旁坐下,郑虎骂咧道:“那些鹰犬瞧着可真是没把囚车中那老头当自己人,乱箭直把囚车壁射成了个筛子,要不是二哥一早吩咐让把囚车四壁都嵌上铁板,只在顶上留了几个气孔,这会儿那老头怕是已被扎成刺猬了。”

    他说完半讽了声:“也不知那老头现在后不后悔替那姓裴的狗贼卖命。”

    张淮道:“他独子现还在蔚州兴风作浪,我若是裴颂,必会做两手准备,派人来杀这俞姓老儿之余,再命人去蔚州取那俞姓小贼的性命。那老儿估计也明白这点,当下怕是只一心寻死。”

    毕竟俞敬文若死了,萧厉就没了威胁俞知远的筹码。

    他看向萧厉笑着道:“幸而君侯一早回信嘱托了携大军回营的袁放将军,咱们明日抵达蔚州时,那俞姓小贼,当还有命在的。”

    萧厉没做声,郑虎听完张淮这番解释,倒是又呸了句:“那裴狗贼莫不是吃五毒虫长大的,心肠可真够歹毒!”

    宋钦说:“这俞氏父子也不逞多让,老子假意投去窦建良营中,一手筹划了马家梁惨案。小的则潜伏进魏侯府,害死魏岐山一双儿女,又联合他们魏营推出的假公主嫁祸给君侯。我如今倒是担心,那俞知远为了活命,明日城门对峙,拒不认他自个儿老子。”

    郑虎一拍大腿道:“他敢不认,老子就在阵前让贼老儿人头落地,我不信那贼小子能无动于衷!”

    张淮微拢了下眉心,似思索了一二道:“这俞家父子,都擅攻心,所设的计谋,也皆是利用人性。窦建良那般谨慎,依旧能被那俞老贼牵着鼻子引进圈套里。俞知远潜伏在魏营,一直是规劝魏平津上进,替魏平津出谋划策,又帮着魏平津揽军功,也是连魏岐山和魏营那些老将都被其蒙骗了过去。若非他此番为构陷君侯,把他自己这颗棋走到了明处,我们想拔出他这颗钉子都还需费些功夫。”

    他说至此处微顿,似意识到了旁的什么问题,但没继续说出来,只道:“这样的人,心性了得。俞敬文一出毒计害得魏营两万将士被坑杀于马家梁,便是俞知远认了这个爹,他们父子也难逃一死。我倒是认同宋将军说的,俞知远届时会狠心不认这个老子。”

    郑虎急得正要接话,便听一旁的萧厉开口:“他会认的。”

    几人都看向了萧厉。

    郑虎更是乐得笑了起来:“二哥你有法子?”

    萧厉已擦完了刀,推刀入鞘时,刀刃的寒光映在他眸底,衬得他一双眸子更显疏冷幽沉,刀刃入鞘后发出了一声利落的轻“锵”声-

    次日,俞知远换了伤药,只着中衣面色蜡白地靠坐在床头,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精神头很是不好的模样。

    他昨夜一宿未眠。

    袁放留在他院中的守卫,说是为护卫他安全,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成了圈禁。

    他整晚都在筹谋届时要如何应对萧厉那边的指认,以及被袁放抓走的那个活口,在极刑下若招供出他身份,他又要如何为自己辩驳。

    这会儿不仅身上的伤口疼,思索了一夜头也隐隐作痛。

    侍从捧了内服的汤药递给他时,他单手按着太阳穴一脸病恹地摆手。

    侍从便将药放至了靠床头的小几处,外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须臾,有甲士疾步入内,朝俞知远抱拳道:“俞先生,将军那边传信回来说,那姓萧的带兵围了南城门,喊话要见您。”

    俞知远面色又微不可察地白了几分,没料到萧厉来得竟会这般快。

    他咳喘几声,做出一副痛怒神情道:“袁将军坐镇蔚州,那贼子竟还敢来犯?只恨我身上伤势颇重,如今连下这床榻都困难,无法去城楼上看袁将军斩杀那萧贼替县主和少君报仇。替我转告袁将军,我在魏府设香案,等着他取萧贼人头回来祭少君和县主!”

    那名甲士抱拳离去后,俞知远挥退屋内侍从,方脱力地靠在软枕上,哀沉闭上了眼。

    萧厉要见他,父亲果真是在萧厉手中……

    他艰涩滚动了一下喉结,哑声道了句:“父亲,莫怪孩儿……”

    他早拿定主意,无论是萧厉那边的指控,还是落在袁放手中的鹰犬的招供,他都得咬死是污蔑,是裴颂和萧厉都为除去他谋得整个北魏,使的一出毒计。

    再有昨夜那场刺杀在前,他为自己开脱不是难事。

    只是没过两刻钟,那名甲士又风尘仆仆赶了回来:“俞先生,萧营那边绑了替裴颂筹划马家梁惨案的毒士俞敬文,放话说……说是您生父,要您去阵前一见。还喊话说裴颂惧您污蔑他的毒计败露,怕是已派人来刺杀过您一回,您如今不敢去城楼,必是心虚。袁将军忧心营中将士听信萧营那边的污蔑之言,特命末将前来接先生过去一趟。”

    俞知远当下只觉一口恶气直冲心口,逼得他又是一阵扯得整个胸腔都裂疼的咳嗽。

    这番话,当真是堵死他所有能推拒的说辞。

    袁放抓到一鹰犬,且不知当下不知有没有从鹰犬口中审出他的身份。

    便是还没审出什么来,他原本还计划借昨日那场刺杀,彻底同裴营那边划清界限。

    萧营的人现将那场刺杀是裴颂为灭口的真相说出来,他若再不去城楼上露个面,接下来即便咬死是对方污蔑,只怕也会惹人猜疑了。

    他重重一拍床沿,似怒急:“荒谬!家父去世多年,岂能容那萧氏贼子辱我至此!”

    又挣扎着起身:“备车,去城楼!”-

    南城门外。

    日头正盛,郑虎骂阵骂得嗓子都有些干了,不远处被绑在军阵前的俞敬文,身着囚衣,蓬头垢面,神情恹恹的,嘴里塞着以防他咬舌自尽的破布巾。

    郑虎虚着眼望了眼城楼上,冲边上的宋钦发牢骚:“大哥,你说姓俞的那龟孙子会来吗?”

    宋钦驭着缰绳道:“君侯已将人架到了火上烤,由不得他不来。”

    郑虎偷瞥向后方驭马而立、周身气息冷沉肃杀的萧厉,刚想再说什么,便见城楼上有了动静。

    萧厉也抬起了一双凌寒狼眸。

    俞知远被人搀上城楼,立在城墙垛口处的袁放象征性对着他一颔首后,指着他往下看去:“先生且瞧。”

    俞知远望着城楼下方黑压压铺陈开的军阵,被那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摄得心头一凛,霎时只觉似被一头猛兽凌空冲至跟前咆哮狠撞了一记。

    察觉到一道锐意极强的视线,他强忍不适回望了去,同对方目光相接的刹那,脑中却似有短暂空白,随即只浮起一个想法——那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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