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一直在响: 18、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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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会哭的。”

    江止淡定地翻了个面,让鱼的另一面也均匀地变黑:“它不会哭。”

    “为什么?”

    “耐热。”

    “……”

    云真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江止的外袍,这件衣服上还残留着一些血迹,但已经干了。

    “饿吗?”江止问。

    “饿。”云真老实回答。他在昏迷前最后的愿望是红烧肉,现在虽然只有烤焦的鱼,但好歹也是肉。

    俗话说得好,饥不择食。

    江止把剑递过去,剑尖上戳着那条稍微没那么黑的鱼:“吃吧。”

    云真看着那条鱼,虽然卖相凄惨,但对于一个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人来说,这已经是无上的美味。他也不矫情,伸手去拿。

    江止却拿着剑柄往后退了一下,没有递给他。

    云真疑惑地看着他,心想这人难道还要搞什么“叫一声好哥哥才给吃”的把戏?

    “烫。”

    “哦。”云真接过那把沉甸甸的剑,感觉自己此刻特别豪横,全天下大概只有他能享受这种待遇,用砍过武林盟主的剑当餐具。

    他对着鱼最肥美的肚子,狠狠咬了一口。

    那一瞬间,云真的表情凝固了,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没有盐。

    不仅没有盐,甚至连鳞片都没刮干净。焦脆的鱼皮混合着半生不熟的鱼肉,那一嘴就像直接啃了一口泥,土腥味在口腔里炸开。

    江止看着他,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倒映着跳动的火光,似乎在等待一个评价,又或者只是在观察云真是不是还活着。

    云真含着一口鱼肉,艰难地咽下去,眼眶都红了,悲愤地说:“你是不是想毒死我,好继承我的家产。”

    “……”

    江止沉默了片刻,然后说:“能吃。”

    “能吃和好吃是两码事!”云真快哭了,“石头也能吃,问题是谁愿意吃啊!”

    对于江止来说,食物大概只有两种属性,能维持生命的,和不能维持生命的,味道属于第三种属性。

    云真叹了口气,认命地继续啃这条色香味弃权的鱼。

    “你吃不吃?”云真一边吐鱼刺一边问。

    江止摇头。

    云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人可能不是真的不饿,而是知道他知道自己做的东西难吃。

    之前那种生死相依、恨不得融为一体的情绪,在烟火中迅速冷却,就像那条可怜的鱼一样,从滚烫变成了焦炭。

    云真忽然觉得有点尴尬。

    他想起自己之前挂在江止身上,大喊什么“借你运气”、“我是灵体”之类的话,羞耻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是特定的环境下,头脑发热导致的脑抽行为。现在冷静下来,两个人坐在湖边,吃着没盐的烤鱼,要是再谈什么我保护你你保护我,那就太矫情了。

    有些事,发生过就算了,没必要拿出来反复咀嚼。就像这条鱼一样,吃一次就够了,绝对不想来第二次。

    月亮挂在树梢,夜风吹过,带着水汽,又迅速被篝火烧干。

    “二师兄。”云真喊了一声,打破了沉默。

    “嗯。”

    “你真的是猫妖?”这个问题憋了很久,云真觉得必须问清楚。

    “半妖。”江止严谨地纠正。

    “那你平时……”云真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地问,“吃老鼠吗?”

    江止看了他一眼,那个眼神云真很熟悉,是他想要拔剑的前兆,虽然现在剑上还串着鱼,但这不妨碍他用眼神先杀一遍。

    “不吃。”

    “哦,那就好。”云真松了口气,“那你平时看见线团会想扑吗?”

    “不会。”

    “那你从房顶跳下来是不是一定脚着地?”

    “那是轻功。”

    “你会变成猫吗?就是那种,嗖的一下,变成一只黑色的大猫?”

    “不会。”

    “你会猫叫吗?”

    “不会。”

    云真不信。这怎么可能呢?这是种族天赋啊!就像鸟会飞,鱼会游一样。

    云真凑过去,歪着头看着江止,循循善诱:“怎么这都不会!很简单的,我教你,喵——喵——喵——”

    他学得惟妙惟肖,尾调微微上扬,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撒娇意味。

    “你给我喵一下!就一下,我不告诉别人。”

    “……”

    “不喵算了,真没劲。”云真撇撇嘴,把最后一口鱼咽下去,“我们现在在哪?”

    “你想去哪?”江止反问。

    云真愣住了。

    想去哪?

    他本来想说去江湖。他以为的江湖,是鲜衣怒马,快意恩仇,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是路见不平一声吼。但现在看来,好像也不是这样。

    他见识过了真正的江湖。真正的江湖就是一群人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打来打去,就是陆家那种用活物炼丹的变态,就是那些墙头草一样的江湖人士,今天喊你是英雄,明天骂你是妖孽。

    他突然觉得江湖有些没意思,甚至可以说是很无聊。师父说得对,江湖就是人情世故,而人情世故通常都会让人很累。

    “我想回家。”云真说。

    他的确想家了,想他爹娘,想那张软乎乎的大床,想厨子做的红烧狮子头。

    江止站起身,用不知哪里扯来的一块破布擦了擦剑上的油渍。

    “好。”他说,“明天去城里拿你的衣服,然后带你回家。”

    云真都快忘了这茬了,他还穿着大师兄的衣服,那身长袍上还沾着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爹娘看见估计会以为他是逃难回来的。

    两人灭了火,沿着湖边的小路慢慢走着。偶尔有鸟掠过,发出一两声啼鸣,听起来特别凄凉。

    刚走了一会儿,大概也就几百步。

    “二师兄。”

    云真一屁股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耍赖不走了,“我不行了,我的腿告诉我,它已经和身体分家了,现在正打算离家出走,我也拦不住它。”

    江止停下脚步,回头看他:“再走两里。”

    “两里?”云真哀嚎,“对于一个刚刚死里逃生,还饿着肚子的大侠来说,两里路就是西天取经的距离!我不走,你背我。”

    其实云真也没真指望江止背他,这只是他一贯的耍混策略,就想让江止停下来歇会儿。毕竟他刚刚受了伤,又打了那么久。

    谁知江止走到他面前,转过身,蹲下。

    “上来。”

    云真愣了一下,看着江止的背影,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他一点也不客气地扑了上去,两只手紧紧搂住江止的脖子,生怕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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