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夜有雨: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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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早点回去陪陪你爸爸,也挺好。”

    提及近在眼前的离别,哪怕只是短短十余日,郁雪非也有些酸涩,“那你呢,你们家过年,就都在北京?”

    “嗯,老爷子身体不好,我爸出去也得打报告,就这么着吧。”他话音平静,藏着似有若无的落寞,“江烈回来了?”

    “他肯定要回来的,我们家过年人本来也不多,来了热闹。”

    “人不多,怎么没想着邀请我?”

    郁雪非怔了下,“邀请你一起过年?那多不合适。”

    商斯有也笑,“说着玩的,我脱不开身。”

    尽管他仍旧是那闲庭信步的姿态,郁雪非能察觉到他不开心。

    她走过去环住他腰际,脸贴上他的背,轻声说,“商斯有,我也舍不得你,但是家人对我而言也很重要,你和他们不是非此即彼的。你看,要是你真离开了北京,你家里人也会难过的。”

    “我知道,所以并没有拒绝为你订票——我也不知道我在难过什么,但确实不太开心。”

    他将那捧鸟食倒入食槽,擦了下手,才又转过来捧起她的脸轻轻吻了吻,“没事了,你别有负担,要是想得起我,就给我打电话。”

    郁雪非眼睛亮亮的,“你会接吗?”

    “为什么不?”

    她唇上下碰了碰,到底什么也没说,莞尔一笑,“好,如果没接的话,就是商公子信口开河了。”

    “不会,我过年没那么忙。”

    “合着是拿我当消遣呢?”

    “就不能往好了想,等着你找我消遣么?”商斯有捏下她小巧的鼻尖,“我发现你这思想问题很大啊。”

    郁雪非靠在他颈窝,“比如呢?”

    “总是保持着随时撤退的状态。”

    “有么?”

    “有,一直有。”

    如此亲昵的姿态下,他身上的气息几乎把她浸透,那庄严的檀香代替神佛拷问她,是否真的对他完全交付真心。可惜的是,她并非信女,也没法真的献出一份完整的爱,总要保全那么一点,让自己不那么难堪。

    郁雪非低了眼,睫毛轻扫过,如娟丽的鸟羽。这一瞬的退避就是她的忏悔,以至于许久后再度想起,她才好奇那时候商斯有以何目光看她——审视,还是不忍呢?

    她没回应商斯有的话,软了声说,“我知道呀,你对我的事情那么上心,何况只是一个电话,撒撒娇而已,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说着,她踮起脚尖,猝不及防地吻他,像是逃避那些绕不开的现实考量,偷偷地、掩耳盗铃地爱他,“你看,我们要一起过年啦,有人陪着,感觉真的很不同。”

    他笑说,“都没有一起过,也算是陪么?”

    “算。”郁雪非扬起脸,认认真真地看他,“好景不常在,所以要珍惜每个瞬间。我不是随时想要撤离,只是不想梦醒时分,难过得太厉害。”

    第52章

    郁雪非记忆里小时候过年也是很热闹的, 哪怕是年三十,拜访的人也络绎不绝,大年初一更甚, 郁友明的茶室里, 常常要换好几波访客, 听他们讨巧的喜庆话, 整个屋子都洋溢着节日的欢乐。

    后来则是只有孤零零的三个人,连年夜饭也没法做得太丰盛, 不然要吃好几天剩菜。

    今年多了何丽芬,餐桌上的氛围变得温馨许多。她掌勺, 郁雪非跟江烈帮厨, 而年夜是烟酒销售的旺季,郁友明从店里回来时,热气腾腾的饭菜已然上了桌。

    郁友明提议, “小烈,咱爷俩喝点酒?”

    “爸,他心脏不好,不能喝。”

    “没事的郁叔,医生说我恢复得好,少喝一点不碍事。”江烈主动去找郁友明的窖藏,“咱爷俩喝哪瓶?”

    “我来拿。”

    见郁友明喜笑颜开的模样, 何丽芬也由衷笑道, “平时没人陪他喝酒,一年到头就盼着这么一口,少喝点也行,不醉人。”

    郁雪非勾唇,没说什么。

    之前郁友明酗酒那阵, 常常喝得不省人事,她又害怕又担心,后来才一直盯得紧,尽量不让他碰。

    现在这项工作也有人代劳了,何丽芬把控得很严格,无需她操心。

    大约是年纪上来,郁友明的酒量大不如前,浅酌几杯便已有了醉意,春晚开始没多久,就靠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郁雪非一边看电视一边剥着砂糖橘,后来指头都发黄,终于撒了手,“真不能吃了,吃完明天没法见人。”

    “我帮你剥吧。”江烈说着便拈来一只,“开心果吃不吃?我也帮你剥点。”

    “不用了,吃点水果还行,别的吃不下。”

    “你们姐弟俩感情真好。”何丽芬笑吟吟地掏出两只红包,“来拿着,是阿姨的心意。”

    “阿姨您太客气了,爸爸给了,您就不用多给的呀。”

    “拿着拿着,我和你爸爸各论各的。”

    “真不用——”

    看不下去郁雪非与何丽芬的拉锯,江烈索性直接大方接过红包,终结了战斗,“谢谢何阿姨,大吉大利,恭喜发财。”

    何丽芬点头应了几声诶,“小烈都拿了,非非可别客气了啊。”

    “谢谢阿姨。”郁雪非这才妥协,“本来想着小烈还在念书,可我都工作了,拿了不太好。”

    “那有什么的,你在这个家里,永远都是孩子。”

    江烈颔首认可何丽芬的话,“她现在做什么都生分了,近墨者黑。”

    “近墨者黑?谁呀?”

    郁雪非当然知道他意有所指,不想闹到长辈面前,赶紧堵住他的话头,“没什么,他开玩笑呢。”

    江烈挑眉,收好红包继续剥砂糖橘去了。

    这道坎他还是很难过去,商斯有做得再多,他也依旧记得当初那些残酷的事实,像在心底生根发芽一般,再也拔不掉。

    接纳一个人颇费时日,郁雪非也不能强求,只是在关于商斯有的话题上,尽量避开江烈的尖锐,至少不让它再滋长。

    阖家团圆的除夕夜,手机陆陆续续进来不少恭贺新年的消息,却没有商斯有的。郁雪非虽能理解,仍隐隐生出一隙落寞,来回点来几次对话框,还是没发什么。

    理性告诉她这样很好。

    不参与他的生活,不理会他的家人,尚能保持对待这份感情时游刃有余的姿态,这是郁雪非给自己最后的底线。

    后半截的春晚索然无味,江烈提议去天台放烟花,她没有拒绝。

    一人一支烟花棒,是他们旧而有之的庆祝仪式,那时候两个小小的人也是这样坐在天台上,点燃一束属于自己的希望。

    那时候他们很苦,却无话不谈,聊未来聊明天,充满对生活的憧憬,如今虽过了重重难关,却相对无言,何尝不是另一种物是人非。

    大抵是旧金山的冬天太温暖,江烈觉得自己无法习惯林城的寒风,冷得直入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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