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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朕忏悔》 40-45(第13/15页)
心温暖,连带着后颈发起烫。
“因为朕只有五岁,只能看到所有人的腿,老师跟朕说话会弯腰,或者蹲下来。朕能看到老师的眼睛。”
魏逢:“老师跟其他人不一样。”
许庸平微微一顿。
魏逢正了正身体,小声说:“朕没有那么紧张了。”
他攥得发白的手指恢复血色,指甲盖是健康的,散发柔光的粉。他也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孩子,虽然大胆但也会害怕,会难为情。第一次花了大的力气主动,第二次也尽全力勇敢。
许庸平手指压在他腰侧,透过薄薄一层布料指腹下是温热的皮肤。魏逢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十指在他颈后交叉,耳朵红红飞快地说:“朕洗过了。”
许庸平喉结不受控制地一滚,又听见他说:“老师后背是不是受伤了,好像在疼。”
他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问其他,他知道他可以知道的事许庸平会告诉他。他说话的声音像一片树叶,又轻又柔地掠过了耳根。
“可以坐着,或者侧着。朕做过功课了。”
“……”太乖了,乖得让人心脏像吸饱了水的海绵一样柔软。
许庸平忽然很想逗他,于是站直身体,说:“那陛下来吧。”
他随口一说,魏逢真的会当真,小小抿了下唇,屈指抓住了他的腰封。抓住那一刻他犹豫了一下,仰头去看许庸平。对方背着光,圆领的常服是幽青色,露出那种很少见的,自己不熟悉的神情。
——他犹豫的时候许庸平是在想,他还是太小了。坐在昏昏罗帐内,让人想起一颗没有完全成熟的青果,不大,小小一颗,咬一口会有绵绵不断的涩感。那涩感会从口腔到心脏,再走遍四肢百骸。他会想起所有,想起自己是他的老师,教养他十二年,看着他从牙牙学语的幼童绿柳抽芽一样变成如今年华正好的少年。他这时候尤其觉得自己应该在牢子里。上一次之后,他很有自己应该去刑部大牢走一趟的强烈感觉,尤其在深夜。
思绪过了一重又一重,他也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很久没有讲话。他不说话魏逢动作也慢了下来,问:“老师……在想什么?”
许庸平自上而下看他。
“臣觉得臣对陛下做的事应该去牢子里待几天几夜。”
魏逢心一颤。
他装作浑不在意的模样,亲亲热热凑上来,用力将人压倒:“老师,很快的,像上次那样,今晚一过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力气不小,许庸平一时不察倒在床边,只来得及掌住了他的腰,先倒吸一口凉气。
魏逢感到有一丝焦躁,还有不顺利。
上次都下了药,而且怀着一腔“给老师解蛊”的孤勇澎湃之心,眼一睁一闭就上了。现下……
天没完全黑。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彼此都很清醒。
魏逢开始努力。
他稍微对比,觉得略有为难,不上不下好一阵,满头大汗。
从背影能看出他的努力,但有些事,不是努力能成功的。
魏逢额头上全是细密汗珠,过了半刻,求助道:“老师,朕忘了上次怎么进去。”
“……”
许庸平额角绷动了下,一滴汗从鬓角滑落。
“臣以为臣得罪了陛下,在这儿受司礼监十大酷刑。”
他说话时没有睁眼,眼皮薄薄一道,口吻有些凉。魏逢凑过去,借着三分情动说真话:“朕才舍不得老师受罪。”
许庸平闭眼都能感受到耳侧的呼吸,身边的人他从小看到大,每年尚衣局的女官前来裁剪尺寸,不需上手他就知道哪里多哪里少。一种五脏六腑焚于内外的焦灼将他炙烤,让他夜夜不得安睡。从那天起他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他在烈火焚烧中苦苦煎熬。一切都十分混乱,偶尔深夜那些零碎的画面出现,带着花香和属于另一个人身上的味道,那味道如此熟悉,让他难以接受的同时又自虐般时时回想。
他理智不很清晰,让魏逢很痛,又好像是舒服。
罢了,罢了,许庸平在心中叹息,魏逢让他活他就不可能死——他很清楚。
少顷,他移开手,道:“臣冒犯。”
……-
三更天,夜幕全黑。
玉兰心里总是惴惴不安,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今夜已经睡下,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想着白天魏逢想吃葡萄,不知怎么没吃上,越想越不安,起身点了一盏灯。
灯光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亮起,一旁的小宫女也惊醒:“姑姑,陛下说今晚不要人伺候。”
玉兰温声道:“你睡吧,我去看看陛下。”顿了顿她又说,“正好去添一些安神香。”
小宫女懂事地爬起来,叠好被子:“我跟姑姑一起去。”
玉兰摇头:“你睡吧,不用跟着,我去看一眼。”
她穿好衣服拿着一盏宫灯摸黑出了门,下人休息的地方距离清凉殿有半炷香的路程,走着走着来到清凉殿殿门口。夏天的深夜,怕吵到魏逢许庸平叫人粘掉了树上的蝉,相近池塘的青蛙也抓走了。四周静谧得怪异,玉兰听见自己的心跳和脚步声。
门口有禁军把守,是面生的六名侍卫。
玉兰打开食盒,给他们检查里面放着的两串深紫的葡萄,正是葡萄的季节,这种葡萄的种类叫“紫玛瑙”,个大皮薄汁水足,刚从冰窖里拿出来,散发出一阵冷气。
为首的侍卫盖上食盒,和自己身侧得同伴低语了两句,方看向玉兰,抱歉道:“你明日再来吧。”
玉兰不动声色地问:“阁老在里面吗?”
侍卫说了一个字:“在。”
玉兰道:“我将葡萄拿进去给陛下,再替陛下添些香,很快便出来。”
两名侍卫对视一眼,最先开口的那个摇头:“我们奉命在此处,一只苍蝇都不得放进去。”
玉兰抓了抓手里的宫灯,又望了一眼紧闭的宫门,没有走,在门口等了会儿。
已过子时。
清凉殿最外的大门始终紧闭,玉兰不抱希望地抱紧食盒,最后看了一眼。她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传来动静。
是门开的声音。
第二扇门打开,玉兰认出蜀云和徐敏的两张脸,二人各自抱刀剑而立,许庸平从内走出,较为温和地看了她一眼。
“你来找魏逢?”
玉兰愣了下。
许庸平拿了张素白帕子擦手,他是寡情的那类长相,低垂眼皮时清冷月光从眼睫上拂过,终于才有了点不明显的凡尘气息。
“可有什么事?”他擦完手指问。
玉兰讷讷:“陛下白日里想吃葡萄,肚子胀吃不下,奴婢……”她声音不知怎么有些惊慌和颤抖,“奴婢……”
许庸平笑了,问:“你害怕什么。”
玉兰:“奴婢不敢。”
“进去吧。”许庸平抬抬手,说,“才睡着,哄了半天。动静小些,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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