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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朕忏悔》 40-45(第14/15页)
了要闹的。”
玉兰不知自己回答了什么,同手同脚地往前走,进门处跨过门槛时竟绊了一跤,蜀云扶了她一把,她才终于是站稳,缓慢地走过了穿堂风凉爽的几扇大门。每抬一次脚,她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屏得更轻。
直至走到那扇笨重的紫檀木屏风前,她才不得不加快了脚步,因为深深帐幔中的人动了下,睡意朦胧地喊了声“老师”。
“……姑姑。”
玉兰快步走过去,一边弯腰撩起床帐一边低声:“吵醒陛下了?”
魏逢揉了揉眼睛,小幅度摇头,他没有穿衣服,露出两条光-裸的胳膊。正是似醒而未醒的时候,讲话带着鼻音:“姑姑怎么来了?”
在喜月宫的很多个日夜,他晚上忽然醒来会这么叫玉兰,乖乖地仰头说“姑姑我渴了想喝水”,或者“姑姑我腿有一点儿抽筋”,再到后面变成“姑姑我肚子不舒服”、“姑姑我想老师了”,“姑姑老师什么时候来看我呢”……玉兰眼眶一酸,双膝往下一跪,腿软地跪在榻前,哽咽着说:“让姑姑看看。”
她手一直在抖,掀开被子的动作很缓慢,只掀开了一点,又不敢看一样掖回去。魏逢误会了她的意思,说:“姑姑放心,老师给朕盖好被子走的,肚脐眼盖着呢,不会着凉的。”
玉兰整个人都抖了下,狠狠心掀开了肩头那部分,借着微薄月光,部分痕迹出现在眼前,看着很惊心。
魏逢感觉到不好意思,把领口抓回来,问:“姑姑这么晚了找朕有事吗?”
玉兰手悬在半空,失声半天才说出话:“奴婢……奴婢惦记着殿内燃的香忘了加,想来看看。”
“陛下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魏逢皱着眉头感受了一会儿,说了假话:“没有的,姑姑,朕没有不舒服。” 他掩饰地打了个哈欠,往被子里钻了钻,“朕就是困了。”
玉兰不敢碰他,不知从何说起,一开口便觉得喉咙里堵着一块巨大的石头:“陛下要不要洗澡?”
“要洗的,等老师回来再帮朕洗。”
魏逢在被子里动了动身体,困得脑袋晕,语义混乱地说了几个字:“老师出去了,一会儿就热水,回来。”
玉兰唇齿发寒地跪在床榻前,一瞬间想起许多事,最后她扶着床沿站起来,心神恍惚地往外走,甚至忘了带走自己那盏宫灯。外面漆黑不亮,有微风吹拂,她走下台阶,一脚踩进庭院泥土地,再站不起来。她深陷在庭院里,直至有人出现。
“阁老……”
抬着木桶的两名侍卫进去了,许庸平站在她身前,玉兰哀切地抬头,她望着自己面前的青年,三十而立,这是一个完全掌握权柄的男人,肩膀宽阔,身躯伟岸,和少年有本质上的不同。她知道对方能够左右少年天子的一切决定,知道魏逢不会拒绝他任何事,从魏逢五岁起他就以师长的身份介入魏逢的生活,塑造魏逢对人对物对事的一切观念,某种程度上说,他有一丝一毫别的情愫,魏逢都无法抵抗。
但那孩子,还在一个很小,很小的年纪,小到不能分清道德伦理背后的真正意味,小到可能不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代表着乱-伦,代表着他一生都将笼罩在脔-宠的标签下,没有人在意如何开始,从什么时候开始,往往人们会对受害者而不是施暴者好奇。不管他往后有什么功绩,有多么耀眼的成就,治理的国家多么河清海晏,多么盛世太平,和他关联最直接最为人所知的,只会是他和自己的老师乱-伦。再进一步呢,他是一国之君,朝堂上他会不会遭到许多恶意,会不会有人臆想他,触碰他,甚至动手冒犯他?
她不信许庸平这么聪明的人会想不到,但他还是做了。
玉兰一阵阵地冷颤,双膝双手感到麻木地刺痛,她看着许庸平,看着看着流下眼泪,干涩地,徒劳地开口:“阁老,陛下还小,才只有十七……”
往后的日子还有那么长,你不能……不能这么对他。
夏夜的晚上很安静,白日让人粘掉了树枝上的知了,又抓了不远处池塘的青蛙。玉兰在一阵难挨的煎熬中苦苦挣扎,许庸平负手,反问:“你觉他还在一点儿不知事的年纪?”
玉兰惶然道:“陛下还小,很多事……”
许庸平静了静,说:“他不小了,只是你我还总觉得他还小。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两名抬热水的侍卫出来,许庸平没有再说话,从她身边走过去。衣摆忽然被抓住,玉兰脸色苍白,这个谨小慎微了大半辈子,没有对主子说过一句“不”的下人,在黑夜中满脸是泪。
“陛下还小,不管他愿不愿意,都望阁老……怜惜。”
许庸平很轻地叹了口气,说:“自当如此。”
玉兰双手从他衣摆上滑下,眼睁睁地看着他进了少年天子的寝殿,那扇厚重的紫檀木屏风就那样阻隔了她的视线-
“朕腰被捏得有点痛。”
魏逢全身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乌黑的眼睛。他睫毛柔软而卷翘,眼睛显得很大。
许庸平把他捞起来往浴桶放,一时没来得及回这句话。
魏逢:“老师不喜欢朕了!以前朕说痛老师都会给朕想办法!刚刚就没有。”
“……”
许庸平说:“臣是个成年男性。”
魏逢顿时不纠结了:“朕突然想吃葡萄。”
他眉眼淋了清水,长睫潮湿。肩背薄而暖玉质地,仰头看人时显得依赖,说话口吻亲昵。
许庸平将他从浴桶里捞出来,一心二用:“还想吃什么。”
魏逢抱着他脖子轻轻:“吃小半只烧鸡老师能给朕揉肚子吗。”
许庸平说:“臣知道了,臣一会儿出去让人做。”
床榻在眼前,他想将人放下,一顿。
魏逢抱他很紧,祈求道:“朕不想躺到床上,老师可以抱朕一会儿吗。”
许庸平知道他在想什么:“臣不走。”
“朕有点重,还是躺到床上。”魏逢很快松开手,“朕睡里面,老师睡外面。”
许庸平替他盖了层薄被子,一只手被抓得很紧。
魏逢无意识靠近他,找到自己的位置蜷缩进去:“朕明天再吃葡萄和烧鸡,夜里吃了不舒服。朕感觉有一点累,想快快地睡着。”
他可能还是不太舒服,脸上有潮红,体温比平时高。
许庸平没什么睡意,给他握住一只手,陪他躺了会儿。他手指温暖,掌心热度明显。魏逢腰不舒服,这样躺那样躺,忽然很有感触,想到一个词精准地描述自己的感觉,他嗓子哑得根本说不了话,感觉又肿又痛,咳嗽两声,歪头身残志坚地喊:“老师。”
许庸平刚要开口问什么,魏逢把胳膊从被子里抽出来,合掌,又分开,幽幽地说:“朕就像这样,裂开了。”
许庸平笑了声。
魏逢立刻问:“老师笑什么?”
许庸平说:“臣就是突然想笑了。”
魏逢:“老师朕有话要说。”
“陛下说话前可以不用打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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