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闪婚后: 19、病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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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病床 我的床可以分你一半。

    早春的傍晚六点过, 铺洒大半天幕的盛大斜阳即将收尾,最后几缕融金般的灿烈斜斜打落,跃上两人眉眼。

    南栀视线被亮光明显地刺了一下, 然而所有感觉都不及此刻额头强烈。

    应淮态度强势,动作却称不上多重, 他轻轻和她额头相碰,亲测体温。

    但这样的举动将两人拉得极近, 灼灼呼吸勾缠到了一起, 旖旎而黏糊。

    南栀脸颊登时有些发烫。

    德牧仰头望见这一幕, 使劲儿大叫起来, 像是尤其亢奋。

    南栀不由生出一种被第三个人近距离窥视的羞耻感,估计应淮感受完了, 她慌慌张张退开, 往右边挪了三四步远。

    应淮维持原样, 神色不明地盯她两眼, 薄唇轻微绷起, 放下手没说什么。

    “我就说我没发烧吧。”南栀局促地嘀咕,指向街对面的甜品店, “我要去买泡芙。”

    应淮颔了颔首,拾起德牧的牵引绳,习惯性在手上绕两圈, 严格限制德牧的行动范围,再抬步走上了斑马线。

    恰逢绿灯,南栀赶快跟上。

    她和应淮说是同路,却跟陌生人无异,中间距离能够塞下两三个人。

    应淮余光晃见她慢吞吞,一边过马路, 一边还在不自觉地往另一侧挪,都快超出斑马线了。

    他眼中蒙上一层森凉阴霾,深海涡旋般的瘆人,唇瓣紧紧压在一起。

    他手中缠绕的牵引绳悄无声息松了两圈。

    德牧好动,不断试图扩张活动范围,对此反应灵敏,立马觉察到,欢呼雀跃地朝南栀身边钻。

    南栀清楚它不会伤害自己,但对大型犬仍是有所忌惮。

    德牧一往脚边跑,她就惊了一跳,下意识朝翻反方向躲。

    也是靠近应淮的那一侧。

    两人之间的天堑即刻被她缩短,彼此衣料碰触,摩挲出窸窸窣窣的响声,她才反应过来。

    南栀有点尴尬,又想躲远一些,奈何德牧停不下来,兴奋地围绕她转。

    她往后,它就往后,她往东,它也往东。

    如此反复,南栀和应淮的间距非但拉不开,还在德牧无意识的“驱赶”下,贴得更近。

    没办法,她一时半会不敢凑德牧太近。

    应淮肯定感觉到了她的接近,撩起眼皮,不咸不淡看她一下。

    南栀的裤腿又被德牧毛茸茸的大尾巴扫到,惊得轻轻跩上了应淮的袖子。

    她仰起脸,对上他徐徐变得意味不明的打量,讪讪松开手,想退远:“不好意思。”

    应淮却抬起空出的一条胳膊,圈过她肩膀,把人紧密禁锢在怀里,说的是:“你一会儿蹭我一下,一会儿蹭我一下,烦。”

    南栀:“……”

    是她想蹭他吗?

    还不是他的狗子不消停,一直在捣乱。

    南栀贴上应淮暖热的胸膛,耳垂赧然地改了绯色。

    她指向脚边欢腾的德牧,没话找话问:“它是你从沪市带过来的吗?”

    应淮淡淡应了个“嗯。”

    南栀:“它叫什么名字啊?”

    应淮面色微有变化,不大自然,没吭声。

    两人脚步不停,终于过了难熬的斑马线,抵达甜品店,南栀没太把他的置若罔闻当一回事,快速脱离他和德牧,进店挑选泡芙。

    买完直接回龙湖壹号。

    江姨肯定提前得知应淮今天会回来,做了一大桌子好菜。

    时隔几日,再度和应淮处于这栋别墅,南栀起初感觉还好,有江姨有德牧,没有单独相处的尬意。

    可吃过晚饭,月亮爬上枝头,江姨收拾完卫生离开,相对封闭的房子只剩南栀和应淮两个人类,从前那种不知所措的慌乱便宛如盛夏暴雨,极速席卷,漫天掩地。

    不,比之前还多了一份惊恐。

    一在夜深人静的晚间,在这栋房子对上应淮那双深沉莫测,藏有无穷意味的眼,南栀思绪便会不自觉飘向那一晚,应淮拿着钥匙破开浴室门,怒不可遏而凶残地吻了上来。

    虽然南栀知道应淮是受到了当年自己在浴室晕倒一事的影响,气急了才会那般失控,可南栀仍是心有余悸。

    她上到三楼往主卧走,听见应淮和德牧紧随身后,登时如临大敌。

    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小跑进主卧,二话不说关了房门,再一气呵成地反锁,搬来椅子抵住门板。

    落后几步,亲眼看见她惶恐反应,听见她一系列防范声响的一人一狗停下了脚步。

    德牧睁大黑不溜秋的圆眼睛,昂起帅气脑袋,很是委屈,又疑惑不解地望向应淮。

    应淮看向前方不远处,猝然紧闭的主卧房门,莫名一肚子窝火。

    他眼尾斜向狗子,没好气地说:“看什么?她嫌弃你。”

    德牧笔直挺立的耳朵动了动,稍稍睁大眼睛,满是不可思议。

    旋即,它回了个明晃晃的白眼,好似在说:你确定她不是嫌弃你?

    应淮脸色瞬间又黑了一个色号,没再理它,掉头走进次卧,同样“嘭”的一声关了房门。

    被两人遗留在走廊的德牧:“……”

    它再对次卧翻了个白眼,屁颠屁颠地跑去主卧门口,找个舒服的姿势趴卧。

    一墙之内,南栀站在嗓挡门的椅子旁边,贴上门板,竖起耳朵,偷听外面的动静。

    听到隔壁次卧传出开关门的声音,走廊变得寂寥无声,她惴惴跳动的心脏才暂且归于平静,脱着感冒后疲乏困倦的身体去洗漱上床。

    这一夜南栀睡得格外不踏实,倒不是因为应淮回来了,而是到了后半夜,她感冒明显加重,不知道是不是泡澡泡得太久害的。

    她浑身发热,难受地在床上东翻西滚,陷在枕头里的脑袋比捆绑了一万斤金属还要沉重,嗓子干得冒烟,很快就把放置在床头柜上的水杯喝空了。

    南栀第三次因为嗓子干涸到快要开裂,疯狂咳嗽,想喝水却只摸到空空荡荡的杯子时,逼不得已蹭起身,出去找水。

    也是站起来,慢吞吞朝房门走,南栀才发现这具身子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受。

    她眼冒金星,意识几近混沌,步伐比悬在云朵上还要虚浮,全靠本能前进。

    费尽千辛万苦摸到门把手,辅一迈过房门,裸露在外的脚踝触及到松软的毛发。

    迷迷糊糊地低眼一瞧,德牧虬结修长的身体横在门口。

    它被训练得尤为警觉,房门打开不过一秒,它嗖地一下弹起来。

    瞅见南栀在看自己,它兴奋地吐着舌头摇尾巴。

    南栀被这只货真价实的看门狗吓了一大跳,却连吃惊害怕的力气都没有,她比初春新苗还要孱弱数倍的身体在这一刻过了临界线,再也支撑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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