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太子后: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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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是这个,但一时半会儿又说不清究竟是何缘故。

    恰在此时,祝姯又翩跹着转回到他跟前,冲他娇俏眨眼。

    沈渊被引去心神,便也将那点疑虑暂且抛去脑后。他噙笑招手,让祝姯弯下身来,替她扶正鬓边将坠的牡丹-

    船行两日,水路渐宽。当一派靡丽繁华的景象映入眼帘时,祝姯便知这是驶入了闻名遐迩的淮水渡口。

    靠岸后,箱笼自有侍卫们搬运,祝姯索性做了甩手掌柜,兴冲冲地跃上青石板铺就的码头。

    一股温润潮湿的水汽霎时迎面而来,裹挟着脂粉与花果的甜香,不似北地干冽,倒像是一方柔软锦帕,轻轻拂过人肌骨,说不出的熨帖舒坦。

    祝姯惬意地眯起眼,深吸一口气,只觉五脏六腑都被这江南的烟水气息浸润得酥软了。

    放眼望去,但见河畔画楼相接,绣户珠帘,家家檐下悬着红纱灯笼。万千灯火倒映在水中,凝成一条流光溢彩的锦带,随着清波袅袅荡漾。

    面上画舫如织,笙歌不绝,吴侬软语伴着琵琶弦索,自珠帘绮窗后悠悠飘来,恍然间竟如置身云端仙境。

    一眼看出祝姯在想什么,沈渊笑道:“娘子去顽罢,别跑太远。待安置妥当,我们便去江月楼用膳。”

    祝姯立时笑应一声,趁着众人换船的工夫,挽起南溪便钻进这十丈软红里。

    眼见道旁往来的娘子们,一个个皆是云鬓高挽,罗裙曳地。或三五成群执扇轻笑。或独抱琵琶,倚栏轻拨,指尖流泻出的曲调,婉转缠绵,勾得人心头发软。

    祝姯漫游其间,如蝶戏花丛。待赏尽这软红香风,她忽又折返码头,寻到正在督办行李的沈渊,扯住他的衣袖娇声抱怨:

    “郎君骗人!”

    沈渊闻言不由一怔,困惑道:

    “娘子此话怎讲?”

    她伸指一点河岸那些娉婷身影,唇边抿出浅浅的梨涡:

    “郎君瞧这些娘子们,个个肤若凝脂、貌比春棠,金陵城中的娘子,定然更为出挑。可见郎君先前夸我好看,全是拿话哄我罢了。”

    沈渊闻言,不由失笑,佯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口中直道冤枉:

    “在下句句发自肺腑,是娘子太过自谦了。”

    祝姯被他瞧得耳根一热,心下那点薄嗔立时散了个干净,只余下几分羞赧的甜意。

    她赶忙挽过南溪的胳膊,雀跃地同她咬耳朵:

    “南溪快瞧,那位娘子的妆容好生精致,也不知搽的是何种胭脂?当真是面若桃花一般。”

    说着,又不禁以袖掩口,有些踌躇起来。

    “你说……我若是等会儿上前去问问,会不会显得太唐突了?”

    这里的娘子们言笑娴静,举止如春水般温柔,倒教她生出些小心翼翼来,生怕惊扰人家。

    她二人说得虽轻,却一字不落地进沈渊耳中。

    他唇边笑意加深,接话道:

    “这有何难?胭脂水粉,尽在河畔的铺子里。”

    “娘子若是心喜,稍待用罢晚膳,在下便陪娘子临河逛逛,挑上几盒可心的。”

    二人沿着河岸缓行,一路上灯火如昼,人声鼎沸。卖花郎担着鲜花走街串巷,小食摊上飘出诱人香气,更有说书先生在茶肆里拍着惊堂木,引来满堂喝彩。这般风雅热闹的景象,直教人应接不暇。

    不多时,便行至江月楼下。

    堂倌从杨瓒手里接了赏银,笑眯眯地吆喝迎客:

    “贵客临门,楼上看茶!”

    待上得二楼雅间,楼下喧嚣仿佛被一扇厚门隔绝开来,霎时清静许多。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沈渊早已摸透祝姯口味。此刻也不必多问,他目光掠过店内悬挂的菜名水牌,便先替她点了早就允诺的樱桃酥山,又要了梅花汤饼,并几样精致的南食菜肴。

    祝姯趴在窗棂边,正好奇地瞧着楼下。只见大堂中央用一架山水屏风围起一块地方,瞧着神神秘秘的,便顺口问那侍立一旁的堂倌:

    “底下那是做什么的?”

    堂倌闻言,立马来了精神,躬身应道:

    “回娘子的话,您今夜可赶巧了!咱们江月楼里,请了位口技先生登台献艺。”

    “这位老郎君的本事,那可是关内数一数二的。学鸡鸣犬吠,能以假乱真。演市井百态,更是活灵活现。保准叫您听了,拍案叫绝!”

    堂倌将那口技先生的绝活,好生吹嘘了一番,末后才高声吆喝着:

    “东二亮格文武虎条烩白菱藕,走油免红加俏——”

    尾音拖得长长的,一溜烟儿下楼传菜去了。

    祝姯听罢,不由促狭眯眼,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南溪,与她耳语打趣道:

    “回头我张罗间酒楼,替你搭个台子,你也能去演这个。”

    南溪闻言,顿时俏脸飞红,回身去钳弄祝姯。

    “嗳哟,南溪姑娘饶命。”

    祝姯腰间怕痒,这会子眼泪都笑出来了,勉强支应着告饶。

    沈渊方才顾着点菜,没留意前话,此刻见她们打闹,便替祝姯解围道:

    “娘子从前听过口技吗?”

    “听过几回……”祝姯用手背蹭了蹭眼尾,应声说,“北域也有这般奇人,只是不知这江南的先生,要说些什么新鲜故事?”

    沈渊淡然一笑,为她斟了杯新上的明前茶。

    “左不过是些深巷犬吠、四邻喧哗的老花样罢了。此番行程匆忙,只能将就一二。待到了金陵,在下再陪娘子玩些别致有趣的。”

    言及金陵,沈渊眸色微沉。离那繁华帝都越近,他心头萦绕的思绪便越多。届时,又该如何向她分说明白自己的身份?还有那桩早些年定下的婚约……

    婚约?

    沈渊心头猛震,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忽然想起个更要紧的事来。

    他抬眸望向祝姯,开口试探道:

    “娘子从前说,自己有位未婚夫婿,这话是骗在下的吧?”

    祝姯原本正欲品茶,闻言却手腕一顿,疑惑地看向他:

    “郎君为何如此觉得?”

    “娘子这般好的女郎,如今孤身在外远行,怎不见他陪侍左右?就算尚未完婚,也该时有书信问候。”

    沈渊愈说愈笃定,此事一定是子虚乌有。

    “自三月登船以来,便不见他给娘子送过半封书信,这算哪门子的未婚夫婿?”

    都说明前茶,贵如金。此刻饮到口中,祝姯却品不出丝毫滋味。她只顾着一口一口地抿着,借此来掩饰自己纷乱的心绪。

    半晌,她才低声回答道:

    “他……他平日里很忙的。”

    这话倒也不算说谎。祝姯心想,坊间传闻里,这位素未谋面的东宫太子,可不就是个宵衣旰食、勤政爱民的储君么?

    且不说他们本就不相熟,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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