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太子后: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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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伉俪情深,像他那样的人,又岂能为了儿女私情,时时分心陪她。

    沈渊眉头一皱,听祝姯这话的意思,难道是确有其人?

    “他能比我还忙?”沈渊几乎是脱口而出,“终日只知拿事忙作借口,可见也并非什么可靠之人。”

    祝姯听他言语间竟带贬损之意,吓得忍不住轻咳两声,抬眼觑着他,委婉地提醒一句:

    “各人有各人的难处,郎君这话可使不得。”

    毕竟她那未婚夫婿可是大楚储君,像他这般诋毁君上,等回了金陵知道真相,他们君臣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该有多尴尬?

    祝姯这一番劝告,全然是好心。落在沈渊耳中,却成了另一番光景。

    ——他不过才说了那人一句不好,她便要急着出言维护。可见在她心里,这个连面都没露过的未婚夫婿,分量竟是这般重。

    一股又酸又涩的郁气猛地冲上沈渊胸口,堵得他气闷不已。

    他霍地端起手边一只琉璃盏,看也未看,便仰头猛灌一大口。

    谁知那盏中盛的并非清酒,而是浓浓的樱桃浆。里头只加了少许百花醴,本是为解甜糕腻味准备的。

    霎时间,一股尖锐的酸涩直冲喉舌。沈渊脸色微变,这樱桃浆酸得人直倒牙,但好在他能忍,这才勉强咽了下去。

    “郎君喜欢饮这个?”祝姯惊讶极了,像看神人一样看着他。

    “嗯……”沈渊握拳抵在唇边,强压下那股直冲眉心的酸意。生怕祝姯不信,他还若无其事地推荐道:

    “清酸醒神,别具一格。”

    “娘子也试试?”——

    作者有话说:宝宝们,我弄了本新预收,叫《流光锦艳》,感兴趣的话可以点点收藏[狗头叼玫瑰]-

    明丰十六年,一声突如其来的炮响后,皇太子重伤坠海,下落不明。

    盛州官场顿时天翻地覆,官琳琅的爹爹只是个芝麻小官,都被抓去下了大狱,据说还要问斩!

    眼看一家子人走投无路,继母狠下心肠,决意要将官琳琅卖给老鸨,换笔银子打点狱卒。

    还是邻居大嫂不落忍,悄悄告诉官琳琅,傅家老太太日前搬来县城,正要替新丧的儿子聘一房媳妇守家。

    传闻傅大人年轻俊美,是盛州多少闺秀的梦中情郎。

    可惜他为救太子一同落海,十余日搜寻不见踪影,多半已葬身鱼腹。

    有人说官琳琅这是因祸得福,若非傅大人生死未卜,傅府门第岂是她能高攀的?

    也有人嗤之以鼻,年纪轻轻就要当一辈子寡妇,有什么可羡慕的?

    官琳琅无心理会这些闲言碎语。老太太救她于水火,小姑子待她亲厚,她已心满意足。

    直到某日,家中忽然来了位客人。

    老太太说这是傅崇的堂弟,叮嘱她好生招待。

    官琳琅柔顺答应,谁知这位“小叔”竟就此住下不走了,老太太更是明里暗里撮合他们独处。

    官琳琅渐渐觉出不对,当初说好的是从本家过继个子侄,养在她膝下。

    难不成老太太改了主意,竟想让她同“小叔”借种?!

    第28章 醋生波 这是金陵,孤的地盘,娘子想逃……

    祝姯将信将疑, 眸光在他面上转了转,仿佛要辨出他话里有几分真假。

    脑中虽尚存理智,知晓这樱桃浆入口是何等滋味,手指却莫名相信沈渊, 不听使唤地探了出去。

    指尖将将触及冰凉的琉璃盏壁, 沈渊却闷笑出声, 手腕一转, 已将那盏子挪开寸许。

    “娘子嗜甜, 还是慎尝此物为妙。”

    祝姯顿时明白过来,自己是又遭他戏弄了, 不由狠狠嗔瞪过去。

    一双杏眼水波流转,颊边飞起淡淡红霞, 那点娇嗔非但没有半分威力,反倒像春风拂过湖面, 在人心底漾开圈圈涟漪。

    沈渊正自瞧她出神, 楼下大堂忽而传来“镗”的一声铜锣响, 霎时将满座目光都引了过去。

    原是堂倌方才盛赞不已的口技表演, 已然开场。

    只听屏风后, 先是传出一声清越莺啼,仿佛将人引至空山新雨后的静谧林间。紧接着, 四下里响起一片啾啾唧唧的应和之声。百鸟和鸣, 繁音碎响, 似有无数飞禽栖于江月楼梁上。

    便在此时,一声华丽高昂的凤唳拔地而起,裂石穿云,万籁俱寂。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心潮激荡。祝姯也不由屏息凝神, 银匙衔在口中,酥山已悉数含化,犹未察觉。

    静默片刻,屏风后再次响起万千鸟鸣。这一次却非杂乱无章,而是井然有序,仿佛万千臣子,正向君王顶礼膜拜,汇成壮丽辉煌的百鸟朝凤。

    最妙的是,这鸟鸣声竟渐次转化。凤鸣清越似高阁仕女轻笑,群鸟啁啾化作市井喧嚷。

    一声“磨剪子嘞——”的吆喝从鸟鸣中自然流出,随即货郎叫卖、孩童嬉戏、茶博士迎客之声纷至沓来,仿佛满条街的人声,都被偷来此间。

    声息收束,万籁归于一道悠远钟鸣。

    须臾,屏风撤开,独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自案后起身,对着四方深深揖礼。只见他衣不压众,貌不惊人,若是街上遇见,绝对是个谁都不会多留心的老阿翁。

    台下先是寂静一瞬,随即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满堂喝彩中,沈渊却下意识望向身旁的祝姯,只见她兴奋满面,不住称赞道:

    “以一人之口,纳天地万物之声,妙极妙极。”

    成功讨得寿星娘子欢心,沈渊忽感一番难以言喻的满足,笑意也随之漫上眼底-

    半个时辰后,二人用罢晚膳,自江月楼漫步而出,便又沿着河畔闲逛,买些祝姯喜欢的小玩意。

    灯火橘黄,将这方天地浸染得愈发温柔缱绻。行至渡口前,一艘上下两层的画舫已静静泊在月色里,四周悬着彩缎霞纱,颜色鲜亮悦目。

    祝姯与南溪一见这华美新舫,顿时又将方才的热闹抛诸脑后,抱着雪鸮欢欢喜喜地地登了船。

    姑娘们在船舱里四处打量,沈渊不愿搅扰,便转身登上二楼,打算远远守着。

    推开轩窗,晚风习习,带着江南水乡独有的湿润气息。他凭窗而立,正瞧见祝姯与南溪顽闹的身影。

    祝姯握着新买的芙蓉玉柄团扇,正一下一下地给怀中雪鸮扇风。

    “雪姑,雪姑,”她口中念念有词,语气是说不出的温柔,“此地非你故土,江南风暖,不宜久居。你自寻个时机,快些回北域去罢。”

    那雪鸮却似极受用这和煦清风,眯缝着眼睛,稳稳当当地卧在她臂弯里,像是一尊入定老僧,岿然不动。

    这憨态可掬的模样,直把大伙儿逗得发笑。

    祝姯将扇面轻轻贴在自己鼻尖上,抿唇偷笑半晌,这才把雪鸮的脑袋对着南溪,佯作不满道:

    “南溪,你快同它说说。如今尚是暮春四月,天气便已这般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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