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惹太子后: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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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往后若是入了伏,暑气蒸人,它那一身厚厚的毛衣裳,如何受得住?”

    南溪闻言,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当真清了清嗓子,喉间发出一串清越的“哕哕”之声,说与那雪鸮听。

    沈渊立在楼上,唇边本还噙着淡淡笑意,可当那串鸟鸣入耳后,他竟神情骤变。

    忽然间,沈渊抬手将轩窗阖上,力道之大,震得窗格子嗡嗡作响。

    杨瓒也正瞧着底下热闹,冷不防被骇了一跳,赶忙扭头问道: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沈渊眉头紧攒,快步转回到桌边坐下,面色沉凝如水。

    他沉吟半晌,方才抬眼望向杨瓒:

    “你说南溪既能学鸟鸣,那是否也能摹仿人言?”

    杨瓒一时未解其意,只当殿下是想起方才江月楼中的口技,便据实答道:

    “属下觉得大有可能。”

    “便以方才那口技先生来说,他既能摹鸟兽之声,亦能仿市井人语,想来此中道理,大抵是相通的。哪怕技艺不甚精湛,乍闻之下,亦足以乱真。”

    沈渊越听,心便越往下沉。

    “你可还记得,”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当初在商船上,你为何断定,钦犯之死与祝娘子无关?”

    杨瓒竭力回想,片刻后,恭声答道:

    “回殿下的话,因当夜案发之时,我等途经廊下,曾亲耳听闻祝娘子与南溪姑娘在房中交谈。而钦犯毙命,几乎在同一时刻。自时辰上推断,祝娘子断无作案时机。”

    说到此处,杨瓒话音一顿。

    他猛地抬起头,联想到殿下先前那句问话,一个骇人念头贯入脑海。

    倘若南溪姑娘当真能摹仿人言,那么,他们那日听见的所谓“交谈”,便未必是真!

    极有可能,当时房中只有南溪一人。

    她便是用此法,一人分饰二角,营造出祝姯仍在房中的假象。

    沈渊以手撑额,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闭上眼,逼着自己回想那夜所有细节,不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异样。

    半晌后,他睁开双眼,种种疑点串起一条线,明晃晃地指向最终真相。

    “青蚨暴毙之时,舱房窗扇是四敞大开的。”

    “从前我们想当然地以为,凶手是欲借此散去血腥气,以免被门前守卫察觉。”

    “可你莫忘了,彼时甲板之上人来人往,敞着窗子,反倒更易引人注目。”

    杨瓒后背唰地一下冒出冷汗,听到此处,已彻底明白过来,便接着殿下的话说完:

    “如今看来,其用意怕是恰恰相反!”

    “她就是想要我们尽早发觉钦犯已死,以此坐实自己来不及往返,巧妙洗脱嫌疑。”

    自从证实灵州有变后,杨瓒便对殿下神乎其神的直觉深信不疑。

    当初殿下怀疑祝娘子的时候,是因为什么来着?

    直觉。

    对……就是出于直觉!-

    自从在淮河换船后,众人沿着山阳渎一路南下。

    许是天公作美,连着数日皆是晴空万里,惠风和畅。

    船行顺风,便张满白帆,如一只离弦之箭,破开碧波,船速比从前翻了不止一番。

    待到水面愈发开阔,江天一色,便知已接入大江,距离金陵城不足百里。

    最后一小段水路需要逆流西上,然则江上船夫自有法子,或靠人力牵引绞关,或借风帆之力,倒也行得安稳。

    远远望见那座隐在云雾里的石头山,舟子便高声唱喏,道是金陵到了。

    顷刻间,船上的人都活泛起来,几个伶俐的仆役已将箱笼抬至甲板,预备下船。

    祝姯俯身清点自己的几件行李,南溪与雪鸮陪在一旁,也是一脸新奇地望着愈来愈近的帝京雄城。

    唯独沈渊一反常态。

    他只抱臂当胸,倚在桅杆边上,不远不近地盯着她,却也不像往常一样凑过来闲聊。

    那目光里有太多祝姯看不懂的东西,沉甸甸的,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这几日,祝姯总觉得他行止乖僻,瞧自己的眼神也总是怪怪的,仿佛藏着审视,又夹杂着说不清的惘然。

    许是临到金陵,天子脚下,人人心中都绷着一根弦罢。

    祝姯暗自思忖,自己是在盘算着如何与楚帝周旋谈判,为北域寻一条光明之路。

    那他呢?

    想来是为着钦犯暴毙之事,不知该如何回京复命,故而忧思忡忡。

    念及此,祝姯心头软绵绵的,忍不住溜到他身边。

    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他小臂。

    入手处,是隔着衣料也挡不住的坚实,硬邦邦的,像块石头。

    “娘子何事?”

    沈渊垂下眼睫,目光落在她脸上。不可否认,他心湖中竟再次泛起涟漪。

    是期待么?还是别的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他竟还对她抱着一丝微末的指望。

    倘若在这最后的关头,她肯坦诚一二,哪怕只有一句真话,那他或许……

    或许会如何呢?

    沈渊忽然有些迷茫,平生二十余载,从未有过这般心乱如麻的时刻。

    祝姯却未知他心中惊涛骇浪,只当他仍在烦恼,便絮絮叨叨地开了口。

    “这一路上,多谢郎君照拂。如今将至金陵,你也莫要为钦犯之事挂怀。”

    “等我见了右祭司后,定会将船上之事原原本本地说与她听。”

    “我们神殿的祭司娘子,在你们皇帝陛下那里还是有几分薄面的。届时有她为你出面澄清,说明白那钦犯只是意外身亡,想来你们陛下也不会太过为难你。”

    她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皆是为他考量。

    可这些琐碎话落入沈渊耳中,却叫他听着听着,便有些神游天外。

    目光落在她一张一合的柔软唇瓣上,他迟缓地转动思绪,随即自嘲一笑。

    这算什么?

    因愧疚而来的补偿么?

    他是不是还该承她这份情,对她道一声谢?

    却说自那日在江月楼中,沈渊忽而提起她的“未婚夫婿”后,祝姯这几天也仔细思量过。

    眼下她毕竟顶着大楚太子妃的名头,若与外男走得太近,怕是会给他招来横祸。

    于是祝姯又道:“郎君,等会下船之后,我便不与你同行了。”

    “待我寻到驿馆安顿妥当,再设法去找你。”

    余下的事,尽可等她解了这桩婚约,再做计较不迟。

    沈渊沉默听罢,只觉心中最后一点余温,也倏忽间被薰风吹散。

    她连多骗他一日,都不情愿了么?

    这便是要一沾着金陵的岸,便逃之夭夭,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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