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骄夫(女尊):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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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李鱼的母亲李氏,她身后跟着各房亲眷。

    容竞凡被搀扶着下车时,李氏已快步迎上前来,脸上堆起混杂着惶恐与荣幸的笑:“殿下亲临,真是蓬荜生辉!怎的也不提前知会一声,好让家里好生准备。”

    “可不是嘛!”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挤上前,满脸堆笑,“论辈分,殿下该叫我一声表姨父呢。小时候我还抱过殿下,那时殿下才这么点儿大——”他伸手比划着,试图唤起亲昵的回忆。

    又有个年轻男子被推搡着上前,面皮涨得通红,结结巴巴道:“殿、殿下安好……我、我是李鱼的堂兄,赏花宴上,我们见过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看似恭敬,实则字字句句都在攀扯关系、套近乎。他们围着容竞凡,像围着一尊突然降临的祥瑞,每个人都想沾些光,分些好处。

    却没有人,提一句那个躺在病榻上等死的少年。

    容竞凡站在原地,目光冷冷扫过一张张殷切的脸。秋风吹起她素白的衣角,也吹散了李府门前虚伪的热闹。

    “李鱼呢?”她开口,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冰水浇下。

    喧闹戛然而止。

    李氏脸上的笑容僵了僵,随即换上恰到好处的愁容:“那孩子……唉,不懂事,让殿下见笑了。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已经请了大夫瞧。”

    “我问,”容竞凡一字一顿,“李鱼,在哪里?”

    她的声音并不高,却带着太女独有的威压。方才还七嘴八舌的亲戚们瞬间噤声,有人甚至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李氏额角渗出细汗,强笑道:“在他自己院里,只是那地方偏僻,又病气重,怕冲撞了殿下凤体……”

    “带路。”容竞凡打断她,不容置喙。

    “殿下,”那个自称表姨父的男人又凑上来,“不如先到正厅用茶?也让那孩子收拾收拾,这副模样见驾,实在失礼……”

    “让开。”

    两个字,冰冷如铁。

    男人脸色一白,悻悻退下。

    容竞凡不再看任何人,径直朝府内走去。周思言紧随其后,经过李氏身边时,淡淡瞥了她一眼。那一眼没有任何情绪,却让李氏如坠冰窟,所有准备好的推诿之词都堵在了喉咙里。

    “还、还不快给殿下带路!”她慌忙对身边小厮喝道。

    穿过一道又一道门,越往里走,庭院越显荒僻。

    与前面张灯结彩的喜庆截然不同,李鱼所居的小院位于李府最角落,门前杂草丛生,廊下漆色斑驳。推开门,浓重的药味混着某种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昏暗,只点着一盏如豆的油灯。床榻上,薄被下隆起一个瘦得可怕的轮廓。

    带路的小厮扑到床前,带着哭腔:“公子,公子!殿下来了!您睁开眼看看啊!”

    容竞凡快步上前。

    灯火下,李鱼的脸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眼眶深陷。听到声音,他睫毛颤了颤,艰难地睁开眼。

    当模糊的视线终于聚焦,看清站在床前的人时,他那双原本死寂的眼睛里,骤然迸发出惊人的光彩。

    “表姐……”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容竞凡在床沿坐下,握住他枯柴般的手:“我在。”

    李鱼笑了,那笑容虚弱得像随时会散去的雾:“真好,临死前,还能见到表姐。”

    “别胡说。”容竞凡喉咙发紧,“你不会死。我带你走,现在就带你走。”

    李氏此时也跟了进来,闻言忙道:“殿下,这可使不得!鱼儿已许了人家,婚期就在下月,这……”

    “许了人家?”容竞凡转头看她,目光如刀,“许给那个打死三个夫郎的暴虐之徒?”

    这是路上小厮跟她说的,听说是因为李府欠了那家的钱,才将儿子嫁予她。

    李氏脸色大变:“殿下慎言!那、那都是谣传……”

    “是不是谣传,本宫自会查证。”容竞凡冷声道,“但现在,李鱼我要带走。”

    “这不合礼数啊殿下!”李母急道,“婚约已定,三书六礼都快走完了,此时反悔,我李家颜面何存?又置殿下声名于何地?”

    “颜面?声名?”容竞凡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屋内众人,“逼死一个活生生的人,就有颜面了?眼睁睁看着亲骨肉去死,就保得住声名了?”

    她每说一句,就向前一步。那些刚才还口若悬河的亲戚们,此刻竟被她逼得步步后退。

    “本宫今日把话放在这里,”容竞凡停在李氏面前,一字一句,“李鱼,我带走。婚约,作废。若有人敢拦——”她顿了顿,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就别怪本宫,不念亲戚情分。”

    满室死寂。

    只有李鱼压抑的、破碎的咳嗽声。

    良久,李氏惨白着脸,颓然退开:“殿下请便。”

    容竞凡不再看她,转身回到床前,弯下腰,柔声道:“表姐带你走。”

    李鱼看着她,泪水终于滑落眼角。

    从前那么温柔的表姐,今日为了他,竟变得如此强势。

    他看向容竞凡,身子也有了点力气,笑着跟她说道:“表姐,你知道我最羡慕什么吗?我羡慕你能上学念书,羡慕你能游走四方,羡慕你能上朝议政,羡慕你能决定自己的婚事……而我,生为男子,注定受人摆布,处处受限。”

    不过是说了几句话,他便累得不行,但是怕以后再无机会,他还是强撑着继续说下去,“若表姐肯带我走,哪怕是做个洒扫小厮,我也甘愿。可是……”他惨然一笑,“我知道,这不可能。表姐是太女,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该为我这样的人费心。”

    “别这么说。”容竞凡握紧他的手,“我带你走。现在就带你回太女府,以后没人能逼你嫁人。”

    李鱼摇摇头,眼神涣散:“来不及了……表姐,我撑到现在,就是想见你一面。现在见到了,真好……”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下辈子……不做男子了。太苦了……若有魂魄,便散了罢,这人间……再也不来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眼中最后的光熄灭了。

    手,从她掌心滑落。

    容竞凡僵在原地,看着少年安详合目的脸庞,那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如愿以偿的笑意。

    他死了。

    用这样决绝的方式,向她,也向这世道,发出了最后的控诉。

    容竞凡看向屋内李鱼的亲人,此刻她们静默地站着,脸上有尴尬,有惶恐,有算计落空的失望,偶有的悲痛不知道是为谁。

    像李鱼说的那样,做男子太苦了,这个世界,就是吃男人的世界。就连周思言也为他动容,心中感慨万分。同为男子,他最懂李鱼的处境。

    容竞凡将李鱼冰冷的身体小心抱起,少年轻得可怕,像一片羽毛。

    “思言,”她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走。”

    周思言上前,想要接过李鱼,却被容竞凡摇头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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