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妇: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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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月点点头,“奶奶说的是,想来老爷的话,太太会听。”

    **

    夏秋交界那些日子,天气泛潮发闷,临水的住处蚊虫又不少,不过傍晚在院子里走了一阵消食,祝琰手腕脖子上就给蚊虫叮咬了好几处。

    沐浴过后,松散着一头黑发,伏在榻上乘凉。宋洹之跟张嬷嬷要了消肿止痒的药膏,走过来拂开蔓藤似铺在背脊上的情丝,扯松了衣领上的系带,替她细细抹着药。

    “不是新做了两只香囊,没叫人带着吗?”

    香囊里有驱虫辟邪的药,夏日里一日都不可少。

    祝琰神色懒懒地贴在枕上,闭着眼摇了摇头,“带着的,只是不知为何,好像对我没起什么作用。”

    粗粝的指尖沾着玉色冰凉的药膏,轻轻滑过雪白的颈,落在锁骨下一寸。男人声音里蕴了丝几不可察的笑意,“怎么连这里也给叮了一口,可恨至极。”

    微敞的领子里软而饱胀的圆,比往昔不知丰饶了多少。

    尾指似有若无的轻扫而过,惹得祝琰蹙眉,隔衣按住了他的手。

    颦起的秀眉长而匀淡,杏眸半睁开,似嗔似怒地横他一眼。

    “居心不良的人方才可恨。”抓住他的指头想将不安分的大手甩开,却被攥住手掌拖进了男人怀抱里。

    他拥着她,却也没有过分的举动,只来回摩挲着窄肩,轻声道:“快到仲秋了,今年广平街设有焰火会,也有民间的戏班子在喜月楼外面搭台,你不能去瞧,会不会觉着遗憾?”

    祝琰回想过去数年的仲秋,几乎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过的,她闭目摇摇头,靠在男人肩上懒懒地道:“不瞧也罢,这些日子许是开始犯秋乏,总是恹恹的不想动。”

    胎儿月份越大,身子越发沉重,脚腕也肿得厉害,她不耐烦到处走,每日里不过是在蓼香汀或是花园亭子里散散步。书晴书意和许氏、周氏等人不时过来陪伴探望她,每日说说笑笑,倒也不觉着无聊。

    她怀胎辛苦,宋洹之帮不上什么忙,间或替她用热帕子敷一敷踝骨,或是接替梦月雪歌等替她夜里打扇。外头的应酬推了多半,尽可能回来陪她一道用膳,听她念叨念叨家里的大事小情,一同商议那些她拿不定主意的问题。

    八月中下旬,祝至安派人带信回来,吩咐祝夫人带着祝瑶一同回祖宅守制,祝夫人自是不情愿,夫妻之间交锋数次,祝琰这边也免不了受些波及。最终还是祝瑜和乔翊安一同出面劝和,哄得祝夫人勉强同意动身启程。

    祝琰错过了这一年仲秋广平街上的热闹繁华,却在自己的庭院里观看了一场小型的焰火会。

    第89章 佳节

    宋家大宅已经许久没有过欢声笑语,也已许久不曾办过热闹的宴会了。族里每每聚在一块儿,不是祭祖便是治丧,气氛总是沉重。年节时带着小一辈的外出游宴,也只能小范围、小规模的放松一下。

    如今已然除服,又遇佳节,嘉武侯夫人与祝琰商量,安排他们尽情的玩闹两日。

    提前几天就开始与各家走动迎送节礼,又有大小宴请,祝琰人在孕中不宜赴会,夫人们内宅的聚宴多数由三房的沈氏出面代替参加,也有个别勋贵府中推不掉的宴请,嘉武侯夫人亲自出席了一回。

    她虽在府中不出门,也不肯一味偷闲,礼单一一过目裁夺,与嘉武侯夫人再三商榷,有瞧不懂的地方便细细请教,有觉着不妥之处也及时提出来向嘉武侯夫人进言。

    她记性好,又肯用心钻研,遇事常思,举一反三,对府中诸事应对如流,如今在人情迎送方面几乎可以独当一面。性情沉稳又不刻意摆架子,对小辈也和气关爱,宋洹之在外行事稍嫌淡漠,有她于内周旋婉转,算得助益。

    但心思用得多了,便极耗元气。每晚宋洹之回来瞧见的祝琰,不是卧在榻上,便是歪在帐中,常常说不上两句话便陷入沉眠。

    想知道她白日做了些什么,去了哪里,身体状况如何,只能透过玉轩和张嬷嬷等人了解。

    仲秋这日,一大早便有宾客上门,祝琰早早醒了,安排梦月和雪歌各自领着几个小丫头,检查打点宴厅和花园各处的摆设、器皿用具等,张嬷嬷带着人盯着厨上,将细处一一都料理妥了,听了回禀,祝琰才又回帐里躺着。

    也有几名妇人特地来蓼香汀探望她这个孕中之人,少不得起身更衣陪着说阵子话,时间过得飞快。

    午后宾客赏花游园,听了几出戏,到了正宴,游灯弄酒,宾主尽欢。戌时前后,宾客歇的歇、散的散,仍留在府内的,多是族中内眷。

    宋洹之吩咐人在广平街的留香楼里提前留了半层,宋泽之出面奉迎着大小族亲、妇孺内眷,登楼望月,赏灯观焰。

    底下里三层外三层聚着游人,在斑斓的灯影里赏看天际流火飞萤。

    街上如何喧闹,祝琰一概不知。

    白日人来人往的府宅在橙红的灯色中沉静下来。

    秋夜微凉的清风拂过纱帐,偶然吹起轻薄的袖角。

    雪歌梦月和几个宋家家生婢子都被她放去同家人过节团圆去了,只一个守门的老嬷嬷和看茶的小婢留在屋外听唤。

    祝琰吃了药,昏昏沉沉睡着。

    宋洹之进来时,她半点也不知。

    男人身上挺括的云锦料子带着微凉的露气,那双干燥宽大的手掌却是暖的,轻贴在她鬓边,唇在耳际唤着她的乳名。

    祝琰翻了个身,懒懒地依偎在他怀中,不曾睁开眼,只嗅见熟悉而浅淡的清爽气息,便知来的是谁。说不清楚,是否因着腹中有了他的骨肉,有这一份血脉相连的牵系,所以对他多了几丝莫名的信任和依赖。拥抱和贴近变得无比自然,不掺丝毫忸怩抵触。

    “倦得很么?”他轻车熟路地摸向她的裙摆,替她轻捏着肿胀的小腿和脚踝。

    “还好,歇一阵,缓过来些。”顿了顿,想到他此时应当在留香楼里守侍宾客,“怎么提早回来了?焰火会这么快就结束了么?”

    宋洹之摇摇头,挽着她膝弯将她抱到床边,“怕你一个人闷,那边吩咐泽之顾着。出去瞧月亮么?”

    他特意回来陪伴,祝琰自然不愿拂了他的好意,点点头,垂眸瞥一眼自己松散的衣衫,“那……我换件衣裳。”

    宋洹之笑了下,抬手抚平她衣袖上的折痕,“不用换了,没外人在,这院子里只有你和我。”

    从床里摸了件外裳出来,随意替她披在肩头,“这样就很好。”

    祝琰低声笑了,“你哄我,衣裳压得皱了,头发也乱了,等我片刻,好歹拾掇一下呢。”

    寻常几句没起伏的对答,却令宋洹之心头微漾。旋即针扎似的细密疼痛漫过胸腔,他含笑忍耐那抹熟悉的痛楚过去。

    这种微妙的情愫只他一人知晓。

    抬眼瞥着妻子坐在妆台前梳发,简素的妆扮在灯色里有着别样的妩媚风流。

    祝琰颜色本就是极出众的,难得又是这样和善端正的性情,可敬可亲。他渐渐在日常的琐碎流光里品读出甜蜜知足的滋味。

    她抹了淡淡的唇脂,回过头来笑说,“好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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