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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鸳鸯佩》 90-100(第14/15页)
接受不接受,这个结果不会改变,这是他将来要走的路。
也可以说,这是他的命运。
他从一个宗室子弟,要成长,最终变成一个合格的君王。
“祖父大约是已经同意了。”
赵诚:“大宗正百年之后,终究和现在不一样。不过不着急,你慢慢想,想明白了,自然就懂了。”
赵吉眼可见的慌乱,但并不是全都是沮丧。
又或者,他不止是听到关于他的传闻,或许还包括自己的。
或许,他今日只是来试探自己的反应?
赵诚在短暂的片刻,胡乱想着,但并不想用最坏心思揣测赵吉的用心。
相比赵诚的左右两难,杜从宜就显得如鱼得水,她在扬州城里逛了两次,就带着人出城游山,在三月初五,告别赵昭云继续南下,去往杭州,然后再辗转南京。
她的目的并不像赵诚说的那样,单纯是来看赵昭云的。
只是赵昭云留不住她的,她带着厚厚的书画,带着各色颜料,带着账簿,带着几十名随从。
赵昭云留不住,自然也不能挡着,杜从宜哄她:“我在杭州有些产业,趁此机会去看看,等北上,还会来陪你的,你只管好好休息。”
赵昭云要不是有身孕,恨不得跟着她一起出门。
她前脚走,赵昭云和吕好蒙的信后脚就入京了。
来宝盯着河上往来的船,和她说:“这些都是商船,尤其是那艘,四层高啊,可见里面都多华贵。”
出了汴京城,外面的天下,一点都不比汴京城逊色。
杜从宜回头伸手搭在眉骨处远远眺望:“那大约是哪家的官眷吧。”
来宝感慨:“姑爷做事向来低调,若是咱们亮出身份,想必那样的船也不是不能住。”
杜从宜出门这么久,一直避讳想起赵诚。
他这个人其实是很冷血的,她到现在,还是这么认为的。
她想要的爱情,也和实际的完全不同,她喜欢热烈,喜欢叛逆,喜欢积极被肯定,打破原则的偏爱。
可偏偏趟进了温水煮青蛙的锅里。
赵诚除了脸好看,其他的完全不符合她的标准。
他做事谋定而动,做事不动声色,连喜欢都是。一切都是权衡考虑清楚后井井有条的安排。
她讨厌这种人,因为她的父母就是这种人。
此刻漂泊在千里之外的长江支流,因为孤独,她还是不可避免想起赵诚,若是他在,必然安排的妥妥帖帖,起码会逗她两句。
他居然真的一封信,都没有给她,哪怕解释一句也好。
一句都没有。
第100章 权力
伴着水声,杜从宜起身回船舱,铺纸开始给赵诚写信。
听见甲板上惠安问来宝:“沿岸看着真繁华,这里比北方繁华很多啊。”
惠安嘟囔:“繁华是繁华,可那也不是家,咱们的家在汴京城,汴京城虽然有很多不好,可那才是家。其他地方再好,也不是家……”
她低头犹豫片刻,写下:三月初六,顺水而下漂流,路过瓜州,穿过码头岸上人流攒动,河上往来船队成群,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沦落到一个人流浪的地步。
甚至不知道我和你,以后究竟会遇到什么险境。
你说,人这一生,究竟有什么意义?追求什么?为了什么?
又好像一直在失去,一直在追求,永远得不到,永远在遗憾。
我很恍惚,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因为一场令人匪夷所思的经历从一个地方,到了另一个地方。并没有像那些玄幻作者笔下写的,突然变聪明,找到生命的意义,然后成就一番伟业。
相反我还是那个我,反而还不如从前,不断犯错,过得更混乱。虽然赚了一些钱,但并没有变得更好。
反而怀疑这一些是否是真的,尤其是你。
我始终不能相信,我为什么会认识你?我看过你说的山川河流,见过人间疾苦了,可是并没有你说的开悟,只觉得众生皆苦。
可我们注定不能成为朋友的,我讨厌你身上所有的特质,可我又一直被你这样的人保护指引,觉得我很可笑吧?
尽管笑吧,我就是这么幼稚。
……
她有些自暴自弃,可是想念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却又希望他能看懂。
女孩子,总是这样。敏感又脆弱,倔强的自卑。让自己看起来莫名其妙的无。
赵诚收到杜从宜的信的时候,杜从宜人已经到了南京。
三月踏春,官家想去黄河边巡视河防,宫中正在准备,他是御营中军的人,肯定要随侍左右。
在这之前,他如汪伯言提醒的那样,没过几天就和赵策承认错误。她模糊了时间顺序,只是说《马球图》是杜从宜的炫技之作,被有心人买走了……
从他开始陈述,到他说完,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宗瑞的脸从平静,变的惊恐,最后面色煞白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捅这么大的篓子……
尤其牵扯到先太子的案子里去了。这种时候,为什么不能让事情过去呢?
赵策始终平静听着,只问了一句;“所以,你夫人并不是南下探亲,是吗?”
“是。”,赵诚答的干脆。
赵策静静看着他:“既然你隐瞒了,那为何又愿意说了?”
“欺君之罪,不敢犯。”
赵策突然暴怒,举起手里的镇猛的就砸过来,砸在他肩上,他一动未动。
宗瑞吓得立刻跟着跪在下首嘴里重复着:“官家息怒,请官家息怒!”
那是青玉雕的实心的镇纸,尖角砍在他肩上,当即就见了血,他生生挨了。
他第一次垂首乖顺跪在赵策面前。
跪在权力的脚下,只觉得世事无常。
赵策问:“你就没什么和朕说的吗?”
他说:“夫人年幼,心无杂念,一心追求技艺,非她之过。酿成如此大祸,臣请官家责罚。”
宗瑞急的要命,根本拦不住他发疯,盼着他能说句软话。
赵策冷笑一声:“范德说你几次到刑部,想见见那位书画商。好,朕给你旨意,你自己去了结了这桩事。”
了结?是个好词。
赵诚闭着眼沉默了很久,才睁开眼答:“臣领旨。”
让他去杀了连颂,不可谓不毒。
可他不能拒绝。
汪伯言大约也是察觉到了范德的异样,才会特意提醒他,让他自己去坦白。
果真,没有事能瞒得住帝王。若是将来被他翻起来,杜从宜肯定难逃一死。
说来可笑,人人都说官家十分喜爱他,偏爱他,可权力至高的人,容不得一丁点的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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