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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叽文学网www.wajiwxw.com提供的《嫁给对照组真少爷》 40-50(第9/17页)
她兜头裹住:“走吧。”
视线被灰色的披风遮住,霍娇什么也看不见,她被拉着走到亮处,又感觉身子一轻,谢衡之抱着她翻过窗户。
回到偏房的小院,霍娇换好衣裳出来,发现谢衡之站在门外的树下,似乎是在等她。
她刚想说些什么缓解尴尬,谢衡之沉声开口道:“你觉得九域守令图这样的舆图,兰家宅院中可否私印?”
“可以是可以,”霍娇道:“但我细心寻过,并未在宅中找到私印雕版的痕迹。而且这舆图体量不小,兰家目前空置的屋子都不大,单独完成所有步骤,不可能。”
见谢衡之垂目沉吟,霍娇又道:“加上考虑到印刷和装帧的美观,我倾向觉得,这东西是某个书坊印的。而且九域守令图,一定只是其中一件。”
必然是多次在底线边缘试探,逐渐麻木,最后步步沦陷。才敢干出这样斗胆包天的事。
“有办法找到制作舆图的地方吗?”
“不能直接找到,可以划定范围,”霍娇道:“你让人将歙州城内书坊的书,各自买几本给我。””你如何划定?”
霍娇笃定看他:“我闻得出来。”
谢衡之抱拳:“好,那就拜托了,越快越好。”
见他要走,霍娇追上去:“我想知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利害关系?”
她见谢衡之蹙眉难言,不想为难他:“不说也没关系,你先去忙吧。”
谢衡之叹了口气:“我一直不想告诉你,是怕你危险,如今你身在局中,又如何置身事外。”
他眼里浸着凉意:“上面有人为了某些目的,以重利引诱兰羡等人制售违禁书籍,由歙州,川蜀,汴梁等地夹带运往河中路,再由河中路自秦州,庆州走私送往西捶。兰羡和荣二,都是这条线中的一环。而兰珩,这件事本与他无关,他只是想趁火打劫。”
霍娇沉默良久:“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她想说,听起来很危险。
又觉得似乎像是在关心,他这个骗子不配!
故而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
谢衡之目光柔和:“放心,我暂时不做什么,也不和人正面争斗。我要先找到这张舆图,也要找到印制的书坊,保留证据,几方斡旋,全身而退。”
霍娇不再多问:“好。”
离开兰家,谢衡之打算回官署临时的住处。
小林牵着大黑狗,跟在后面道:“奏折按您的意思,先递给老知州大人查看有无句读错误。他读完之后,好几日连着来找您,被拒之门外后,连夜把知州府里的美妾和金银都迁走,将后院最大的卧房都给您腾出来了。”
谢衡之抄着袖子笑了,弯下腰摸了摸狗头。
大黑狗温顺地发出呜咽声。
小林好奇道:“谢大人,您折子里写什么,把他吓成那样。”
“我上书弹劾了先前那几个闹事的书生,免去他们科考的资格。”谢衡无奈道:“屋子挪出来,就住进去吧。耳房不用人伺候,栓狗就行。”
这知州府衙置办的古趣盎然,且将整套的金棱七宝装软乌木家私,和定窑青白瓷都留在府中。谢衡之自打入仕以来,蹭住过不少贪官污吏的宅子,这样有品味的还是头一遭。
“您不打算动他?”小林诧异。
“不打算,”谢衡之淡淡道:“现在没必要,半截身子都入土了,死后清算吧。”
这是给太子和皇后面子,省得杨大人难做。
他在知州府洗漱完换了身衣裳,便开始处理搁置任上的繁冗杂务。等天色晦暗,他披着单衫,望着外面,平安忽然踏门而入:“大人,娘子划定了几家书坊,您看看。”
字条展开,是霍娇清隽的字迹,他放下捻着卷宗的手,仔细端详了片刻,心下一片柔软:“我去看看。”
第46章 灯下 他在看她。
霍娇伏在那张小案上, 已经睡着了。案上杂乱,堆满了书和小报。
胸腔中像是闯进只暖融融的小猫,温柔柔软, 带着一丝痒意。
似乎是过了很多年的苦日子。
苦海无涯,孤独难捱。这间偏房,像一叶无主扁舟, 历尽磨难, 幽幽靠岸。
同不同他和好, 又有什么关系。
黑夜浓重, 一灯如豆,他竟在儿时交杂了苦闷与希冀的地方看到她。
已然命运厚赠。
谢衡之小心上前, 穿过敞开的雕花门, 霍娇睡得香甜, 浑然不觉。
他倚着门框看了很久,最后只敢克制地给她披上薄毯。
这样的距离, 他才突然发现她已散乱的发髻间, 有个熟悉的东西。
数月来贴身带着,他常在灯下看它。
是那只白玉簪。
她应当已经知道了, 却没有恼羞成怒的丢掉它。
谢衡之心头酸软,忍不住浅笑。
深夜的歙州临南巷, 是当地富户和外地商旅置业的风水宝地。巷中不少人家都豢养女乐艺伶,亥时已至,依旧灯火通明, 歌舞升平。
一只黑狗悄无声息的翻过院墙,窜进高墙,消失在夜色中。
兰珩与几位鬓发带白的文官悠然听着小曲儿,家奴忽然进来通报:“兰大官人, 刑大人……外面有个郎君,带着一群人要闯进来。”
兰珩望了客人们一眼:“什么人?”
家奴一头雾水:“不认得,说是家里狗丢了。”
不消说,也能猜到是谁。
兰珩无暇纠结谢衡之是如何在他众多宅院中,寻到这一间。但显然他是有备而来。
他起身嘱咐身边的心腹:“后罩房右侧门边有四副女使图,你立刻带着,去城北的典当行避一避。”
行至门外,小林冲他一笑:“啊,竟然是兰大官人,您看这缘分。”
兰珩眼珠子转动,皮笑肉不笑:“你们这么多人,来我这小商贩的私宅里遛狗?”
小林道:“您也知道,这是我们知州夫人的爱犬。狗丢了,小的如何交得了差?还请大官人行个方便。”
兰珩脸色沉下来,抬手让护院上前,怒斥道:“不长眼的狗腿子,什么人都敢咬。”
兰珩待在身边的打手,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手,小林身边所带,也是久经沙场的亲兵,动起手来难说谁更吃亏。
正当对峙之时,身后刑通判被两个女伶掺着,微醺走过来:“什么人,这样吵嚷?”
他看到小林,眯着眼厉声道:“谢知州的人,大半夜硬闯民宅,你小小年纪,做事可有一点分寸?来日我将那谢衡之参了,你信不信,最后这责任他会全推于你一人?”
小林不好同刑通判硬碰硬,只得为难状拖延时间。
谢衡之从人后走来:“听说有人要参我啊?”
刑通判醉眼朦胧,眼皮开阖许久,才看清眼前人,他不冷不热地同他客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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