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窈窕: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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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透出被激怒的红,胸口不断地起伏,连嘴唇都在发抖。

    这人是跟随何砚多年的书童,她不会认错。

    话音一落,他慌忙爬下来,跪在地砖上头也不敢抬。

    眼见好事被撞破,何砚脸上挂不住,原本温和的笑也碎成了粉末,一丝一毫都不剩,面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去外面跪着。”不过区区几个字,她尾音也在竟发颤。

    端容此刻直犯恶心,可又吐不出东西。她干呕了几声,难掩嫌恶,看也不愿看一眼跪着的人。

    何砚盯着自己的书童,眉紧紧拧着,阴着脸正想要说什么,端容又咬牙切齿地道:“你不要忘了,明日是大祭之日!这里也不是何府,是祧庙外!”

    她说着,连眼眶都气得通红。

    自成婚以来,她不是不知他荒唐。可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驸马竟能荒淫至此,连与书童都能行苟且之事!

    如今断袖之好并非罕见,可她不是寻常女子,她本就是金尊玉贵的公主。嫁了何砚,他凭什么能不知足,又凭什么能这般羞辱她?

    自己的侍女……他的书童……他分明已经有了她,可一个不够,他偏要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是第十个!

    端容浑身的血液都朝脑中涌去,很快连腹中也一阵一阵地抽痛。

    侍从忌惮她处于盛怒中,原本不敢上前。直至见到公主死死扶住身后的桌边,几乎要站不住,才急急冲上来扶住她。

    何砚刚受了她几句斥责,此刻见到这一幕,只是冷冷地瞧着,继而拂袖离去。

    端容被扶着坐下,面颊褪去了所有血色,惨白一片,唯有眼眸里燃着两团怨毒的火。

    “你去……”

    她咬着牙交代下去了一句什么。

    侍从听清楚她的话,神色一凛。

    *

    何砚大步走进来的时候,端容刚刚躺下。

    他面色阴沉可怖,太阳穴上的青筋都鼓了出来。

    “毒妇!”

    这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凶恶与唾弃,却激得她猛地坐了起来,面庞陡然涨得通红。

    “何砚!你好大的胆……”

    他蓦地逼近了她,咬着后槽牙,一字一句地说:“墨书四岁起便伴随我,他是我何府的人!我从前只当你娇纵蛮横,不曾想你竟能做出这样心如蛇蝎的事!”

    端容脑中嗡的一声,气血翻滚,再开口时几乎破了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莫要说只是一个低贱的下人,即便是你何氏的人,也不过是萧氏的臣子!你在郊祀前行此等苟且之事,我杀了他已是留……啊!”

    她话没有说完,就被何砚一把揪住了头发。她痛得失声大叫,连抽了几口凉气:“你放开……我明日必定要去向皇祖母告状!你放开!”

    何砚胸中滚烫欲裂,太阳穴也凸凸地跳。

    尚公主从来都并非是他所愿,倘若他有旁的嫡出兄弟,这骑虎难下的差事又怎会落到自己头上。

    公主徒有美貌,却一味娇纵善妒,又仗着金枝玉叶的身份处处管制他。墨书一个时辰前还在他身边,不过是跪了半刻,死前连脸被被人划得稀烂。

    何其毒也……

    他紧抓住指尖的长发,将床榻上的人生生扯到地上,狂怒中更是抬脚就踹上去。

    “……啊!”端容摔得发蒙,头皮疼痛欲裂,紧接着又被何砚一脚踢中了腹部。

    剧痛中她望见了眼前人猩红的眼,下意识开始哭喊求饶:“夫君……夫君!”

    ……

    很快,似乎有许多人涌了进来,又围住了她。

    可她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冷,痛得眼皮发颤,却睁不开。

    端容想起了陪自己长大的宫女阿玫。当初迫她落胎后,自己又将她送到了乡下的庄子里。

    她无意杀人,可过不了多久,阿玫还是病死了。

    须臾之间,端容脑子里涌入无数回忆的碎屑,纷飞如雪点,将她的心带回了某个遥远的过去。

    母妃死得早,许许多多个睡不着的夜,是阿玫伏在床榻旁唱歌给自己听,笑盈盈地连声唤着“公主”。

    当真悔不当初。

    为何要为了腹中的孩儿委曲求全,要是和离就好了……有冰凉凉的东西沿着面颊滑落,一颗又一颗。

    与何砚之间的种种纠缠,真像是一场愚不可及的大梦,她如今想要追悔,怕是也来不及了。

    *

    阮窈悠悠转醒,天早已亮了多时。枕边人早就不在了,被褥用手摸上去,也只剩凉意。

    “昼伏夜出……”她不禁嘀咕了一句。

    侍者很快前来告知她,裴璋离开前的意思,是让阮窈白日便先行乘车回裴府。

    她坐上马车后,还是忍不住去问车外的重风,疑惑道:“公子不是说,让我就在别苑等他回来吗?”

    重风看起来,倒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告诉她说:“如今时局不算太平,想来公子还是不放心娘子一人在外……”

    阮窈只能幽幽地叹气。

    裴璋曾说过,他后悔当初去雍州未曾将自己带上,以至于她与重云遇险。而昨夜又发生了那样的事,能太平才是稀奇。

    这些王公贵族手握重权,却未见得做多少好事,整日就知晓尸位素餐,行事当真腌臜卑劣,又哪有半分名门风骨。

    别苑位于城外,虽说离洛阳城不算太远,马车行来还是难免颠簸。

    阮窈睡不着,只是闭眼琢磨着昨夜与裴璋的谈话。

    原来他并非先天不足,而是因为他父亲之故,才中了某种较为罕见的毒。她也实在忍不住去揣度,对于他母亲冯荑的际遇,裴璋又知晓多少?

    他没有见过那些陈旧的纸张,可她却总觉着,裴璋知道的,并不会比自己少。

    愈靠近城门,官道也愈发平坦。

    忽然之间,车外猛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不断有人开始失声尖叫。

    阮窈本在沉思着,蓦地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掀开车帘去看。

    然而城门下的景象惊得她面色发白,手指也不自觉一颤。

    一个浑身都燃着烈火的人,正在门下扭曲地晃动。许是被烧得万分痛苦,他一时并未倒下,反而在风中手舞足蹈,像是某种邪咒加身的血肉祭品。

    惊骇不已的不止是行人,连守城的兵卫也呆住了。

    等到他们用木桶装来水想要灭火的时候,那人已然快被烧作焦躯,早都倒在了地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阮窈看得毛骨悚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哑声去问重风。

    他站在车下,面色也带着几分肃然,低声同她解释了两句。

    原来连年战乱,民间逐渐兴起了某种信奉烈火的诡秘教派,认为借由火焰灼烧便可永登极乐。

    只是白焱教的势力从前多是在北地活跃,如今不知怎的,竟也渗到了洛阳,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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