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亡夫长兄借子后: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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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郎中的提醒在前,为了不让她动情绪,他应许了。

    “你想聊什么?”

    “我想想啊……”田岁禾想了一通,发觉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从前她跟阿郎可有许多话要说。到底还是生分了,即便没话可聊她也要硬聊一聊,她绕回孩子身上,“你说,我们两都好看,孩子会丑吗?”

    宋持砚其实不大想谈孩子。

    谈孩子。谁的孩子?她口口声声说这是他们的孩子。

    可她所指的“他”是三弟。

    他既要与她承认这是他和她的孩子,又要承认他的确是三弟。既要他说谎,又要他说实话。

    而他喜欢非黑即白,要么全说谎,要么都说实话。

    宋持砚极不喜欢穆棱两可。

    他又沉默了。田岁禾想起从前每次她问阿郎她好不好看,他总是回避,不看她也不回答,被问得多了才红着脸说阿姐不好看。

    她抱怨道:“每次一问你我好不好,看你都不说话,可王家老三说我是这片山里最好看的姑娘!”

    她得意地扬眉,实在嘚瑟。

    宋持砚眉梢抬起:“你们那一片山中总共有几位姑娘?”

    田岁禾数了数,眼中的傲然渐渐熄灭:“十一……”

    宋持砚指骨叩了叩书脊,重新展开了书册。即便什么也没说田岁禾也看懂了他不着痕迹的调笑。

    胆子肥了!成了当官人家的公子就开始拆她台了。

    田岁禾当下重燃信心:“那我也是十三个里最好看的!哪怕是三个里最好看的,也挺厉害了。”

    宋持砚长眸从书中抬起。

    他们的目光交错,田岁禾挑眉,毫不客气地回瞪他一眼,目光似乎马上要迸出电光火星。

    “难道不是这个理么?”

    宋持砚很慢很慢地垂敛凤眸:“……是,很厉害。”

    他是承认了,田岁禾却很不得劲,从前阿郎说不过她都会气急败坏,现在的他太平静了。

    不好玩。

    她不再捉弄他,托着腮发呆,付叔匆匆进院:“公子,陈、赵两位嬷嬷到了,在院外候着。”

    “进来吧。”

    宋持砚放下书册,付叔竟从这动作中看到了如释重负和解脱。

    两位嬷嬷入了院,陈嬷嬷好奇地打量着这简陋但颇有市井意趣的小院,向往着接下来的日子。林嬷嬷一看到田岁禾就快步上前上下查看,头发丝都不放过:“娘子,你受苦了,是老奴没有照顾好你!”

    面前的老妇让田岁禾觉得亲切,又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

    她躲到宋持砚背后,拉住他的袖摆,只露出来一颗脑袋,“阿郎,这两位婶婶是谁啊。”

    宋持砚无情地扯回他的袖摆,“是我雇来照顾你的仆妇。”

    田岁禾这才不怎么怕了。

    宋持砚轻叹,这一烫手山芋终是可以交出去了。

    鉴于田岁禾同服侍了她数月的林嬷嬷更为亲近,陈嬷嬷自甘打下手顺道图个清净,让林嬷嬷来试探田岁禾到底还记得多少事情。

    短暂的生疏过后,田岁禾想起林嬷嬷是谁,对她的记忆半点不隐瞒:“阿郎跟我成亲后就被家人找到了,他先回宋家,过了好久才来接我,我们去了歙县见了阿郎娘亲,在那有了一个孩子,还碰见了一位郡主!再后来我怀孕了,阿郎出去办事,我就跟郑夫人回了宋家……”

    说到这里她露出黯然:“回宋家之后,阿郎变得很冷淡,我还被人给诬陷说我偷东西,我不想再待在宋家,去了个寺里住,可后来有一个坏和尚给我下药!把我绑到了这一带,还好阿郎救了我,孩子也没事。”

    林嬷嬷半喜半忧。还好,除了三公子跟大公子记成了一人,其余的事多少都记得些。

    田岁禾茫然问林嬷嬷:“婶子,你说阿郎为什么变了这么多?他是不是嫌我是乡下人,不喜欢我了?”

    她自个摇了头:“不会的,阿郎跟我打小一起长大。”

    她对阿郎的信任更是让林嬷嬷心里难受,可见小俩口从前多要好,来时的路上陈嬷嬷跟她说,娘子会记错说不定因为过不去三公子已死以及她不得不为了子嗣跟别的男子亲昵这两道坎儿,想麻痹自己。

    眼下看来的确有这般可能。

    林嬷嬷不希望田岁禾再多想,以免徒增难过。“娘子别难过,公子是有太多事压着了。”

    田岁禾觉得也是。

    她起伏不定的心情因为林嬷嬷的到来而松快了。

    林嬷嬷又问了关于柳姨娘和三夫人的记忆,田岁禾记不清楚了,连对郑氏的印象都模模糊糊。

    林嬷嬷没多问,出门之后忍不住担心起来:“娘子这样心心念念三公子,又这样脸皮薄,往后想起来还不知会怎么着呢。”

    陈嬷嬷劝她别操心,“先过了这一关,帮娘子稳住胎儿,别的事情说不定就迎刃而解了呢!”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林嬷嬷忙活起来,给田岁禾炖汤补身子,铺床、侍候她洗沐,怕上次的意外再发生,入了夜林嬷嬷搬了地铺要守在田岁禾房里睡觉。

    田岁禾另有主意,她趁林嬷嬷去倒水溜出房里。

    宋持砚正在查看信件。

    有一道影子鬼鬼祟祟地靠近他脚边,攀上了桌子。他知道是谁,头也不回道:“怎么了?”

    田岁禾小步小步地挪动着,悄悄地靠近:“阿郎,林嬷嬷不放心,要陪我一起睡,可我不习惯,以前都是你跟我一起睡的。”

    虽说前两日宋持砚也不曾跟他同榻,而是坐在屋里彻夜看书。

    但至少在她身边啊。

    如今林嬷嬷来了,他竟然挪到了偏房,这怎么行?

    田岁禾左哄右哄,宋持砚极力耐心道:“你怀有身孕,我们同塌而眠不合适,床榻狭小,一旦我不慎翻身压到你,便易动胎气。”

    田岁禾左耳进右耳出。

    不安分的目光瞄向他身边物件,试图拖延时间,最好拖到上榻的时辰。她的目光落宋持砚看的公文上,忽然想到了小时候的事,狐疑地眯起杏眼:“我认了两个月才认得几个字,阿郎回宋家也才几个月呢,怎么一下认得这么多字?”

    她像从前以阿姐自居时,擎住阿郎的胳膊审问:“阿郎,你在骗我对不对,你刚来山里的时候,还总在地上写写画画,你是在偷偷练字!你是不是知道石碑上写什么?”

    宋持砚被问得措不及防。

    门外脚步声急匆匆,还有林嬷嬷的低喃:“哎哟!”

    田岁禾还要追问,宋持砚即可抬手捂住她的嘴巴:“别说了。”

    田岁禾被捂住嘴,一对长睫扑闪,如同山中被露水打湿的麋鹿,诧异又迷蒙地看着他。

    宋持砚的鸦睫随之山洞。

    双双不语,他清冷目光跟她无措的目光交缠在一起。

    田岁禾刚察觉到他有软化的趋势,宋持砚斩断交缠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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