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 23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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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其谥号,其意自明。让他相信人死复生,正如左右互搏,难如登天。”

    项知节道:“况且,不是我把他带到这里来的,是他才能卓著,凭本事一步步走到昭明殿中的。知节在其中,不过略尽绵力而已。”

    庄贵妃呼出一口气:“你之心意,可曾改变?”

    “从未更易。”

    她重新闭上眼睛,淡然道:“知道了。”

    许久后,她忽然问道:“你那方法,可复活久逝之人吗?”

    项知节眉尖一轩:“……知节可以打听一二。不知娘娘想复活何人?”

    “故人。”

    “故人是谁?”

    庄贵妃眼睫微垂。

    随着她脖颈轻动,露出一枚银锁——这是她身上仅存的一丝烟火气了。

    “罢了。”良久后,她寂寂道,“故人,就是故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上御昭明殿,召新任左佥都御史闻人约面圣嘉勉。……上忽睹其面容,手震而玺坠。……

    约举玺过额,朗声奏曰:“昔魏征以笔落喻纳谏,今玉玺腾跃而臣幸托,此天意示陛下当思股肱之任也。”上色稍霁,抚掌曰:“善!”即命太常寺卜吉凶。寺卿曾弘战栗不能言,约复进曰:“若开海禁、惠民生,正应鼎革之兆。”上笑曰:“闻人卿真朕之明镜也。”遂赐金五十两。

    史官按:昔汉文帝因惊马而罢猎思过,今上由玺动而启新政,岂非天意哉?然闻人约面容酷似乐侯,个中玄机,犹待后世详考。

    ——《虞史·高宗本纪》

    第239章 坦心(一)

    庄贵妃不欲多谈,项知节也不深问。

    这对半路母子,素来对对方的事情不大关切。

    他低下头,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微微笑了起来。

    庄贵妃自顾自揭过了上一篇章,问他:“笑什么?”

    项知节柔声道:“《甘石星经》。”

    庄贵妃:?

    ……《甘石星经》有什么好笑的。

    不过是一本早期的天文书籍。

    她记得项知节启蒙的时候就找来研读了。

    不过他中邪犯病的时候都是这么笑的,痴得很。

    庄贵妃看着他就想洒他一脸符水,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忙你的去吧。”

    项知节起身一礼:“娘娘,将来我带老师来见见您。”

    庄贵妃:“没空。”

    项知节:“老师好看。”

    庄贵妃没说话,伸手按住了一侧的净瓶。

    项知节无比乖觉,倒退一步:“小六告退。”

    目送着项知节快步离去,庄兰台端起净瓶,凑在唇边,抿了一口。

    里面盛的是茉莉香片。

    她望向袅绕的香雾,眼神渐渐陷入了倦怠与怀念之中。

    眼前的是一尊后土娘娘像,芙蓉面、远山眉,头戴青玉旒,一手结后土印,另一手向前虚指,似要抚慰众生。

    但她比寻常的后土娘娘像多了一颗泪痣。

    庄兰台伸出手去,指尖与它探出的冰冷指尖相触。

    她轻声告状道:“阿琬,他又说疯话了。”

    “我先前总以为,他像他父亲多些,如今看来,倒是……”她沉吟片刻,自省道,“难道是我教坏他了?可我明明……尽力不教他什么了。”

    说着,庄兰台垂下手来:“看来活着就是造孽。我该随你一起去的。”

    她长睫微微垂下,神情依旧清冷。

    “开玩笑的。答应过你,我得好好活着。”

    她为她的后土娘娘燃了三炷香。

    她双手合十,手持道珠,仰面视神,目光却穿越了重重岁月,遥视着过去的一隅。

    ——“阿琬,打马球!”

    一身火红骑装的庄兰台生得俊眼修眉,单手叉腰,另一手挽着马鞭,眉目间尽是飞扬之色。

    小轩窗自内被推开。

    随着开启的窗扉,她的眼睛微微亮了起来。

    窗后露出的脸,却是当时仍是东宫太子的项铮。

    他专注地望着她,带着几分纵容的温存笑意:“没规矩。叫太子妃。”

    庄兰台哦了一声,草草对太子行了个礼,便径直略过了他,看向他身后的人。

    暖阳春草里,她立在项铮身后,刚换好一身深蓝色的骑装,青丝半挽,尚未束好。

    太子妃荣琬抱歉道:“阿兰,等我一等。我这边束好发就来。”

    ……

    香灰灰烬无声坠落。

    庄兰台结束了一场漫长的诵经,重又张目。

    “你看,我答应过的。”她轻声说,“我会好好等你。等你在那边把我们的家布置好了,机缘一到,我去找你。”

    随着一声清越的击磬声,庄贵妃今日的功课做完了。

    ……

    乐无涯自回馆驿,大被一盖,倒头回笼,哪管外头洪水滔天。

    宫内有上头那位弹压着,纵有再多流言,到底是传得偷偷摸摸,没有一个敢拿到明面上言说的。

    宫墙之外的悠悠众口,可就难堵了。

    大家明面上不敢说什么,私底下早已沸反盈天。

    世上哪里会有那么相像的两个人?!

    除非是兄弟。

    可闻人约有景族血统,而那乐无涯也是景族人。

    万一祖上是同宗同源呢?

    偏生这“闻人约”不是凭空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无名之人。

    他在这世上正儿八经地活了二十几载,来历分明,底细干净,还过了吏部的明路。

    巧合的是,他从未曾参与会试,至于官场上的人脉,在他于南亭明相照谋反一案中崭露头角之前,用“屈指可数”形容都是客气了。

    说一句从零起步都不为过。

    就算是当初引荐他入官场的布政使江恺,看中的也是其父闻人雄捐的那些粮粟。

    至于闻人约本人的眉眼高低,江恺看都没多看一眼。

    吏部官员本该见过他,可惜他们当初净琢磨着怎么把南亭县的烂摊子甩给他,压根儿没见他,连面都没见上一见,就大笔一挥,将他打发去了边陲。

    要说闻人约真是被乐无涯夺舍了,乐无涯本人明明死在上京,为何要大费周章、翻山越岭地跑这么远,找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七品小官附身?

    有这本事,他附身什么人不行?

    皇上有龙气护体,兴许不大便利,可找解季同那等权臣不行吗?

    再说,闻人约身边从不缺僚属,与他朝夕相处,要是他真被人换了芯子,岂会毫无察觉?

    他先到南亭,又到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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