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为何那样: 14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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痊愈吧?你说……你说她拿这个罚过你了?”

    “朕是天子!”杨彻又直起身来,后退半步,和燕丞拉开了距离:“这天下没有人可以伤朕!她也不行!朕没有赐她毒酒,已是宽容!”

    “毒酒……天子……哈哈哈哈……她就是为了你这天子之位,为了我,才熬到心力衰竭。”燕丞抹去脸上的水泽,极重地叹出一口气:“你把我丢进军营,我在里面被人当沙包打,我都没有退过半步,因为长姐说,我要快些长成,好辅佐你。辅佐你……我怎么就……辅佐了你这样一个畜生。”

    杨彻难以相信地问:“你……你骂朕什么?”

    尾音落时,杨彻就觉腹部一凉,有冷铁刺进了他的肉里。他低下头,看清那是燕丞手里的剑。那把剑太长了,才进一寸,燕丞慢慢走近他,那剑就硬生生地穿透他的身体,痛得他一张嘴,嘴里、喉咙里就全被粘稠的血糊住。直到那剑柄抵死,燕丞停步拽着他

    肩上的衣物,用恨极的口吻道:“那一年,我就在冀州,可长姐病逝,我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你该受的惩罚……是死!”

    剑柄转动着,濒死的剧痛在杨彻的身体里翻搅。

    杨彻死死握住燕丞持剑的手,刚想说话,忽然间,他眼中的天地开始快速翻转。那戴着帝王冠冕的头颅落在地上,最后一眼,只看见燕丞手里的长剑捅穿了他的身体,秦行简那把长刀滴着血,还保持着割飞了他脑袋的姿势。

    天地,暗了。

    城里的杀声终于停下来了。行宫之外,马车停在一片狼藉里,到处都是死尸,盔甲,散落的刀兵。温季礼站在行宫门口,面色如乌云倾覆,吴柒则带着枭使们都站在温季礼的身后。熊茂三人浑身都是伤,心里虚得要命,却还是站直了身子强行拦在温季礼面前。

    吴柒不耐烦地骂道:“真是活见鬼了,你们确定,她是让你们拦住温季礼?”

    “也、也没说是拦军师……”熊茂露怯道:“主公就说……说是不准任何人进出。”

    “什么叫不准任何人进出?我是她爹!我也不能进?”

    何晟摇头:“不能。没有主公的命令。”

    吴柒还想接着骂,温季礼的脸色已是愈发幽冷,像是大冬天的水面,能结出三里地的冰。他和宋乐珩从相识至今,防着对方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且还都是在相识之初。宋乐珩此刻防他,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温季礼目不转睛地看着宫门处,问:“秦行简入行宫了?”

    熊茂三人没敢吱声。温季礼往宫门处走一步,三人便边退边拦。

    “军师,主公她下了死命令……”

    “让开。”温季礼道:“贻误军机,按军法处置!”

    熊茂三人还在满脸纠结,吴柒给蒋律递个了眼色,一群枭使立刻拥上去,吵吵闹闹的把熊茂三人连拉带拽地扯开。

    “哎你们三个不要命了,军师的命令都敢不听!主公让你们拦着谁也不可能是拦军师啊!待会儿军师吐两口血你们就老实了!”

    温季礼无心听枭使们没个正经的玩笑话,黑着脸快步进了行宫去。吴柒心知有异,也赶紧跟上。

    民安殿前,宋乐珩已经从龙椅上起了身,正蹲在杨彻的脑袋边上头疼不已。

    “你说说你俩,这手下得也太猝不及防了,我还有好多话没问呢,好歹让他把兵符玉玺的下落说一说呐。而且……”

    话没说完,宋乐珩骤闻一声急促的夜鹰哨。她脸色一变,转头看了眼行宫门方向,忙不迭起身走到秦行简跟前,拉起人就要跑:“麻烦了!这没拦得住,军师要来了。燕丞,你把杨彻的尸首弄走!我和秦行简先去躲躲。”

    宋乐珩正要往民安殿去,一串人影已经行近了。温季礼的声音覆着冰,冷冷自她身后传来:“主公要躲去哪。”

    宋乐珩脚下一顿,顿时焦头烂额。

    温季礼看见地上身首分离的天子,胸口的气血都觉淤滞住了。他明明与她说得那般清楚,她明明也应下了,可还是这般做了。

    跟进来的枭使们看到杨彻的尸身,也都是惊讶不已。众人读的书不多,但基本的道理还是晓得。古往今来就算是王朝倾覆,都没几个叛军会诛杀天子。必须让天子先禅了位,再把人好吃好喝的养两天,最后敬告天下先帝病死,才算顺理成章继了大统。这宋乐珩屁股在中原都还没坐正,她就敢在高州杀了杨彻。此事一旦传出,所有势力的矛头都会指向宋阀。

    枭使们面面相觑,都明白过来温季礼是在气什么了。

    宋乐珩也心虚地转过身,一边摸着鼻尖儿思考对策,一边讪讪走向温季礼。已经是雨过天晴,可宋乐珩离温季礼近了,无端端就感到冷,犹如寒风吹着雪似的,呼呼往她身上招呼。她干咳了一嗓子,伸手勾温季礼的指尖:“哎,军师来了。我没想躲,你听岔了,我有什么好躲的。这个、这个头吧,它其实就是个意外……”

    温季礼收回手,让她落了个空。宋乐珩一撞上他的眼神,就知道麻烦了,这回人是真生气了。

    “主公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吗?”

    “听了,真听了。真是意外,没想杀的,他自己……自己撞我刀口上了。”

    “主公的刀口?”

    “对,对。就地上随便捡了一把刀,我防身用的。谁知道杨彻这孙子胆小,他躲秦行简和燕丞呢,一扭头,一脖子就撞我刀上,把自个儿脑壳撞飞了。”

    温季礼:“……”

    枭使们:“……”

    远处的魏江:“呵。”

    燕丞还红着眼,嘲讽却也没落下:“怂的。哪有你这样当主公的。”

    “哎你闭嘴,别添乱子。”宋乐珩回头恼了燕丞一句,又想接着去握温季礼的手。

    温季礼没让她握,神色严厉道:“头颅的断口平整,可见将其枭首之人兵器锋利,力道蛮横。此地唯主公与另外三人,魏江无此根基,燕将军的佩剑还在尸身上,是谁斩杀先帝,已经毋庸置疑。”温季礼的视线随即转向秦行简:“秦行简为我军将领,却以一己之私,罔顾军令,置攻城万千将士的生死于不顾,让宋阀上下陷入不义境地,吴使君,劳烦你先将人押下!”

    吴柒清楚温季礼这决定是为宋乐珩和宋阀好,举步就要上前。

    宋乐珩忙着挡了一下,道:“慢着慢着,她进城之事,是我主张的。杨彻,也是我首肯让她杀的……”

    就在这时,熊茂三人生怕出岔子,带了十来个心腹士兵跑来,一看皇帝死了,众人都呆住了。熊茂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士兵们则都在小声议论。

    “皇、皇帝死了?居然还被枭了首!这是……这是谁干的?”

    魏江翻身坐起来,靠着墙长叹一口气:“是啊,皇帝死了,中原就要更乱了。你们宋阀,成了弑君的罪人!等天子之死传遍天下,就有数不清的军阀势力,打着替天子报仇的旗号,募兵征伐,把岭南打成血海尸山。你们跟着宋乐珩这种只知意气用事的女流,好日子还在后面。”

    他阴阳怪气地哼哼直笑。士兵们被他这话吓破了胆,好像马上就要面临无数军阀攻打岭南,坟头遍地似的。眼看军心动摇,秦行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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