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宿敌的第七种方式: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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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冷眼看得分明,江望渡此时貌似冷静,实则神智都未必清楚,如常的外表下包裹着一个濒临崩溃的魂灵,跟先前在钟家时,自己被泼茶时的状态如出一辙。

    原来当时在江望渡的视角,他不可理喻得如此明显。

    钟昭注视着江望渡侧脸许久,忽而一笑,淡淡问道,“你们主仆俩这出戏,是演给我看的吗?”

    这话一出,孙复瞪大眼睛,又担心他真的误会江望渡,额上的汗都冒出来了:“您说什么呢?我请您过来不是为了说这个的!”

    与此同时,江望渡倏尔回过头,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拥有前世记忆,而且见过这批刺客的人只有他一个,现在出现了这种变数,直接导致钟昭在牧允城面前暴露,还受了不轻的伤。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钟昭都有理由怀疑他。

    江望渡心口发凉,动了动嘴想讲话却又觉得多说多错,完全不知该怎么解释,悬停在空中的胳膊垂下去,半天都没说出一个字。

    站在他们中间的孙复也跟着松开手,见他们似乎比前段时间更添了几分嫌隙,顿时急得七窍生烟,试图说和:“等一下……”

    “你先出去。”钟昭低声吩咐完孙复,见江望渡一下子抬起了刚刚才垂下去的头,又问道,“我可以给他下这样的命令吗?”

    “……”江望渡麻木地看着被五花大绑跪在自己前方,且正一脸好奇地盯着自己看的少年刺客,转脸对孙复道,“带他下去关押,该怎么审就怎么审,三天之内我要从他嘴里听到有用的东西。”

    虽然谁都没明说,但此言一出,孙复自然明白这两人要单独讲一些话,登时点头如捣蒜,从外面叫了几个士兵将那人拖走。

    钟昭沉心静气地感受着孙复等人的气息,几乎是听不到他们脚步声的一瞬间,江望渡就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按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军医手法粗糙,包得不好。”江望渡跟他挨得很近,人却没有蹲下来,钟昭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能听见他道,“给我看看。”

    “人家知道你这个当老大的,背地里这么编排他们吗?”常年守在边关的大夫,一直以来面对的都是命悬一线的伤员,处置时的第一宗旨是救命,美不美观什么的都要往后排,自然不会有京城的医者细心。钟昭伤得不算重,躲了一下江望渡的手,见他半跪下来瞪着自己,这才慢慢收起调侃的语气,声音不自觉地轻了一些:“我自己给自己弄的,这你总放心了吧。”

    江望渡深吸一口气,没有妥协的意思:“我说了,给我看看。”

    无论在得知对方也是重生者之前还是之后,江望渡都很少真在他面前摆谱,军营中说一不二的主帅气势一上来,压迫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钟昭一愣,半晌后又笑笑,将用布条包好的手伸了出去。

    江望渡没有得理不饶人,见钟昭不再拒绝,便小心翼翼地托着对方被包成粽子的右手,一点点挑开被血浸得乱七八糟的布。

    拆到最后一层的时候,不算柔顺的布料跟伤口早就粘在了一起,揭下来时皮都被揪起来一块,花费老半天力气才将其分开。

    缠在上面的布条全部去除后,几道剑痕一下子映入他眼帘,跟钟昭轻松的语气完全搭不上边,那些伤条条深可见骨,掌心的部位血肉模糊,早年如果夸大一点,几乎能被称之为他们并肩作战痕迹的疤,早就已经没有影子了。

    他指尖轻颤,抬头望去,发现钟昭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是神情自然地垂眼看他。

    江望渡晃神道:“为什么?”

    钟昭把手抽回来,随意地看了两眼,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那是你哥,你前段时间刚说过,无需在议和营帐把他怎么样。”

    顿了顿,钟昭的语气也变得严肃了一些,“何况你都挟着庄百龄往外走了,大梁兵将也围了上来,一旦让他得手,那就不是一句混乱中没顾得上能说过去的了。”

    “曲青云是你一手提拔,虽然以前犯过重罪,永世都不能得到什么官位,但着实是一把好用的刀。”钟昭哂笑,问道,“怎么,难道你想像上次一样发落一批人,然后再公开自罚?没有意义。”

    “我说的不是这个!”江望渡的声调一下拔高,“你少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刚刚我看过那个小刺客腕上的伤,你全力一击下的力道不会这么轻,他那把剑怎么样也该掉了,为什么会出意外?”

    钟昭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先前此向我和牧允城的刺客同样不是善茬,我在与他们交手的时候也颇费功夫,后续自然会有些乏力,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江望渡的泪几乎已经含在了眼眶里,咬着牙道:“钟昭,我觉得有些事情不需要我来帮你回忆。你曾追袭我近千里,不眠不休几夜都没合过眼,而现在你比那时还年轻,谈乏力不觉得可笑吗?”

    “那又怎样?”钟昭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冷声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许是我多年不练,不如前世……”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是不肯坦白,非要我将话说得明明白白才行?”江望渡难以忍受地打断钟昭的话,摸上了他的右臂,“你这里有伤,你将自己的骨头敲断后,刻意拖着不让它好全,所以才没办法发挥出全盛时的劲道。”

    情绪起伏间,江望渡的声音难免有一些大,钟昭沉默良久,突然笑了笑道:“既然将军都已经看出来了,还在这里废话什么?”

    他一把将江望渡拉起来,旋即退后半步:“确因我个人缘故,导致江大人的兄长受了伤,事先还没禀明情况,还请将军不用顾惜旧情,依军法处置了我吧。”

    “江望川被捅一万遍又有什么要紧,他居心不良,持身不正,早好几年就该死了,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江望渡嗓子哑得不像话,“你以前见我身上有伤,不厌其烦地让孙复催我上药,见面时给我疗伤,现在却……”

    “你打断一根骨头还不够,变着法地折腾自己,甚至情愿因此留下病根。”他在看到钟昭不得已用手握剑的时候,心里就有猜测,此时眼泪终于决堤,声音也发着抖,“旧伤不愈的后果是什么我很清楚,刮风下雨前都会疼,虽非重疾但实在磨人,年纪越大越难捱,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钟昭心下五味杂陈,定定地注视着江望渡的脸,过了很久才慢慢叹出一口气,抬起毫发无损的左手,抹了一把对方的眼泪。

    “你真的想不明白吗?”

    他嗓子也哑了,自嘲道,“因为太喜欢你,除此外还能为何。”

    哪怕有上辈子的记忆;哪怕江望渡用同样的方式刺他两刀;哪怕江望渡把他蒙在鼓里四年;哪怕江望渡三番两次为了各种目的,说这世上最能刺伤他的话;

    钟昭还是喜欢江望渡。

    喜欢到如果不用点极端手段,让持续性隐痛提醒自己发生过什么,他都怀疑自己下次见到对方,还是会不知耻地贴上去。

    “上辈子穷途末路时,你跟我说苗疆人有一种蛊虫,可以控制人的心智,然后任意施为。”最不可告人的实情说出去,钟昭竟觉得轻松了不少,异想天开地道,“要不将军给我句准话,这东西是不是并非杜撰,而是确有其事,否则我真想不通了,怎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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